“这些都是!?”知新平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难不成这龙衔玉要被分割成好几份才能放得开?”
妙凤也看着付豪,想听听他的猜测理由。
付豪轻轻摇摇头,道:“不是龙衔玉被分割成几份,恰恰性反,是这么多份才能组成龙衔玉。”
“若是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品尝‘龙衔玉’的必备经过。你看,这些盘子,大小有序,前后分别,越靠近我们的越小。应是让我们顺着它的排列品尝过去,最后的大盘中才是‘龙衔玉’的精髓。”
知新平明白过来,道:“付兄所言,甚是合理,”然后看向妙凤,问道,“不知是否猜中?”
妙凤欣喜地点点头:“付公子思维敏捷,才智过人,这么多年来,能一眼看穿我们这八盘之秘的寥寥无几。”
她看向那八个盘子,说道:“确实,这八个盘子,或者说是八道菜都是为龙衔玉而设的。而且正如付公子所言,第八个盘子里放的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妙凤当先向桌子走去,付豪和知新平紧随其后。
妙凤掀开第一个盘子遮盖,一股酸味迎面而来。
付豪之前虽然闻到一点味道,但面对这种浓烈的酸味,依然觉得有些强烈。
知新平更是夸张,直接捂住了鼻子,叫道:“妙凤姑娘,虽然我们等了半天有些饿,但你也不能倒一瓶醋让我们充饥吧?”
妙凤一笑,道:“两位公子稍安勿躁,你们先仔细看看这盘中之物。”
付豪忍着这酸味,定睛看去,只见盘中是一座山。
准确来说,是一道被做成小山形状的糕点,这道糕点通体碧绿如翡翠,山石纹路清晰无碍,让人惊叹这厨师的精妙刀功。
付豪颇感意外地仔细闻了闻这种酸味,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作为一个美食家,付豪对各种调料酱汁也有研究,酸味能激发人的食欲,让人胃口大开,所以烤鸡前吃几个酸果也是不错的搭配。
“这种酸味——”付豪面上有些回味,“莫非是绿鸢楂?”
妙凤惊讶地看了付豪一眼:“没想到付公子对食材也有有不俗造诣,让妙凤更加佩服了!”
知新平一头雾水:“绿鸢楂?什么东西?”
妙凤解释道:“顾名思义,这绿鸢楂正是山楂的一种,因树形高大,常有一种绿色的鸢鸟在其上筑巢而得名。绿鸢楂不论是否成熟,都是绿色的,而且不同于一般山楂,一直都是奇酸无比,尤以刚长出来半个月的小果实最酸,号称‘一口三秋’,意思是你咬上一口,整整三年都感觉不到除了酸味之外的其他味道。”
“而我们这第一道‘翠山’,就是选用‘一口三秋’的绿鸢楂做成。”
“嘶——”知新平咽了一口口水,道,“我说妙凤姑娘,这不是你故意整我们吧。我们想品尝龙衔玉,可不想酸掉牙!”
妙凤笑道:“这正是要品尝‘龙衔玉’的必经之路,怎么,知公子不敢?”
“怕倒是不怕,”知新平一脸愁容,早知道吃这龙衔玉还要如此麻烦,就不自己主动要求了,现在若是打退堂鼓,岂不是让人笑话,“付兄以为如何?”
付豪哪里猜不出知新平的心思,不过他之前吃过这绿鸢楂,虽然确实很酸,但体验过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所以对绿鸢楂也不是那么害怕。
“既然这吃绿鸢楂是品尝龙衔玉的必需,那便来一口吧,这种体验,可是难得的哦!”
付豪走上前去,轻轻用筷子夹起“翠山”一角,在知新平的目瞪口呆中,放入嘴中。
“好酸!”这是付豪的第一感觉,这“一口三秋”的名头可真不是虚的,这种酸味弥漫开来,整个人如同泡在了醋缸之中,连呼吸都是一股酸味。
付豪闭上眼仔细咀嚼,绿鸢楂的柔软口感开始逐渐体现,经过这种酸味的洗礼,顿时觉得所有的杂味尽消,方才喝过的酒也抛到脑后,宛如五脏六腑被洗过一遍。
知新平看付豪一脸享受,好奇地问:“怎么样,酸不酸?”
付豪睁开眼,赞叹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至于酸不酸——”付豪趁知新平凑上前来的时机,夹起一块就扔到了他的嘴里,“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知新平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被这股酸味席卷之时,已经晚了。
只见他脸色由白便红,由红变绿,瞬间跳起来围绕屋子跑了起来。
“我要水,哪里有水?”
付豪和妙凤哈哈大笑起来。
付豪不再管疯狂的知新平,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还会有其他东西来调和这种酸味,不然仅凭一道绿鸢楂做成的“翠山”又怎能成就龙衔玉的美名?
果然,妙凤已将第二道盘子的遮盖掀开。
付豪轻移一步,这第二道盘子里是一味汤。
汤色清亮黏稠,芬芳四溢,付豪一闻,就感到一阵甜香袭来,刚才的酸味也冲淡了不少。
妙凤笑道:“这第二道,名为‘蜜江’,正如付公子所见,是一味汤,乃是用疆梨汁做成,可解方才绿鸢楂之酸哦!”
付豪眉头一挑:“难道是那‘水果之最在疆,疆果之最在梨’的疆梨?”
妙凤略有惊讶地看着付豪,没想到后者见识如此之广:“正是。”
付豪轻舀半勺,开始品尝。始一入口,便觉浓郁甜腻,将方才的酸味尽数驱逐出去,齿颊留香。
付豪满足地点点头,虽说这甜味也很浓,但总比酸味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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