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翻,这本名为“观思录”的签到簿就再没有字迹,也就是说林子风是最后一个留名的。
付豪愣了一会,说道:“林子风从《地蛊灵经》中习得乘风剑法?这种天资悟性,还真是不同凡响啊,哈哈……”
然后是沉默。
半晌,江采儿道:“虽然知道这样不好,”
付豪一抬头:“可是总觉得有些……想笑?”
然后,两个人就抑制不住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我实在想象不出林师兄扎个马步使出一招种花剑法的情景……”
付豪正色道:“这有何难,不瞒你说,其实我也从二十三刻图中悟到了一式剑法,名叫种花得花,种豆得豆。你看,先这样纵身一跃,空中翻身,洒下种子,默念‘芝麻开花’,”付豪一边说着,一边给江采儿演示,他真的纵身一跃,跳到了石桌的另一边。
然后,他就看到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情形。
江采儿正被付豪逗得呵呵笑,忽然看到他停下了,便问道:“怎么了?”
付豪面上有些凝重:“采儿,你过来。”
江采儿施展轻功,直接飞过石桌。然后顺着付豪的视线看去。
石桌旁有一个蒲团,蒲团上盘坐着一个人。
江采儿失声惊呼:“耿大叔!”
正是之前要出去捡些树枝做火把的耿刃,由于这个石桌有些高,所以他盘坐在这边时完全被遮住;再加上付豪和江采儿当时完全被签到簿上的内容所吸引,也没有四处走动观察,就导致了他们和耿刃相隔不过一丈,但是没有发觉的情况。
如果不是付豪误打误撞翻身到了石桌另一面,兴许他们还不会这么快地发现耿刃。
江采儿疑惑地道:“耿大叔怎么会在这里?”
付豪摇摇头道:“耿刃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的气息比起平时来说更加绵长,就好像进入一种沉眠状态。”
说着,付豪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一下耿刃的状态。
面色红润,脉象平稳,内力运转周身顺畅……似乎并无问题。
“不对!”付豪忽然警觉,“耿刃的内力运行通畅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耿刃既不是与人打斗,也不是运功疗伤,内力本该沉入丹田渊海,为何自然运转周身经脉?”
“这样说来,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付豪扒开耿刃胸口的衣服,发现在他胸口处有一只小虫。
这只小虫长不盈尺,形如蚊虫,腹生六足,就是背上的黑白二纹现在变成了金黄色,但毫无疑问就是离神蛊。
而且,显然这只离神蛊已经寄生到了耿刃的身上;换言之,耿刃现在已经中了离神蛊,很可能就此陷入了神离之境……
江采儿自然也看到了目前的情况,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对离神蛊的认识也只是停留在外观上,不知道如何应对中蛊的情况。
若要是平常情况下,看到耿刃进入离神之境,付豪应该是高兴的。
毕竟,这种境界可遇不可得,一旦成功脱离就会有不菲的收获。
但是,刚刚才在签到簿上见到那些被离神石刻吸引而来,却如同着魔一般甘愿在此地护崖的事迹,眼下耿刃又中了这种本该绝灭的奇蛊,进入了莫名其妙的离神之境,这让付豪如何不担心?
付豪给耿刃再三把脉,并输送内力护守心脉,但是耿刃一切正常,这些似乎都没有作用。
情急之下,江采儿说道:“不如直接灭杀蛊虫吧,很多蛊都可以通过这种方法解决,还有解决掉施蛊之人也行,不过这里哪有其他人?”
付豪问道:“如何灭杀蛊虫?”
“可以用引蛊之法吸引出来,但是我不知道离神蛊的习性,也不清楚如何引诱。”
这时,江采儿眼睛一亮:“或许,我爹知道!要不然我们将耿大叔搬回去?”
付豪再看了一眼耿刃,想了片刻道:“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说着,他就要将耿刃背起来,不知是不是有意,动作故意放慢了一些。
密室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声音鬼魅无踪。
“我劝你们不要动他。”
江采儿吓了一跳,直接躲到付豪身后,付豪停下了背耿刃的动作,心里却长舒一口气。
他之前在和江采儿开玩笑之时,就隐约感受到一股内力波动,这显然是一种敛息之法,而且是十分罕见的敛息之法。
付豪的感知不可谓不敏锐,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感受到有人匿藏在周围,却无法锁定其方位。
仿佛这个人和周围融为一体,不着痕迹。
现在看到耿刃中了离神蛊,付豪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暗中隐藏的那个人。如果他有所图,定然不会放任自己背耿刃下山,总要现身一叙。
只要现身,付豪就有把握不再让他藏起来。
付豪收拢心神,眼中金芒忽闪,转头看向石门方向,“在这!”
在石门处,一个身影缓缓走出,仿佛他就是凭空出现一般。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眼力,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江采儿一听这声音,不敢相信地道:“宫陌爷爷?”
不错,一直藏在暗处,几乎将付豪等人的所作所为全部看在眼中的,正是圣剑四名之一——“藏”剑宫陌。
无人得知他何时就在那里,也无人得知他何时又不在那里。
今天的他本来是个花农,但是无意间看到了付豪和圣剑宗弟子宋初第的切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