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雁蓉那抖颤的双手,姜沫晴知道她是不忍,也不敢。哎!心善的娃子啊!
姜沫晴倒也不责怪雁蓉,若是放在上一世,她也许只是一个刚出学校的少女,这样的场面早吓死了。更何况雁蓉对其它病人可没这么心善不忍,那手下的是,又快又狠。
“我自己来吧,你帮我拿着镜子”姜沫晴朝雁蓉招了招手。
雁蓉拿着镜子坐在一旁,不忍去看,只好将头偏向一边。
姜沫晴接过匕首用烈酒浇洗一遍,再到火烛上烤了一下,也没忌讳四个大男人的存在,干净利落的撕开衣物,然后小心翼翼却手法熟稔的将箭取出!
不就露个肩嘛,反正她的身份早就穿帮了,怕啥!
南宫子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当时真应该听姜沫晴那个,叫什么的手下的话。看了眼身旁,正目不转睛看着姜沫晴的两个大男人,他突然有种,好想把他们踢出去的冲动。
当然,姜沫晴那个什么男手下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看着姜沫晴认真的神情,以及痛的冷汗淋漓的小脸,南宫子夜又忍住了:这时候,不适合有太大的动静
白刀子进,黑刀子出,众人只见姜沫晴肩上黑色的血一流出,伤口处便一会结冰,一会发出‘滋滋滋’冒烟的声音。可以想象这处肉,已经熟了。
姜沫晴紧咬牙根,汗水淋漓。也不知她是热的,冻的还是痛的。不过,从被她咬破的樱唇来看,可以肯定是痛的。
时间过得很慢,像故意踩着蚂蚁一般。
马车内的五人,除去不忍看的雁蓉,其他四人都是全神贯注,看得很是用心,就像盯着一件艺术品一般。
太强大了吧!
这是女人吗?
削骨剔肉亲自动手不说,还眼都不眨,连哼都没哼一声,好像是在别人身上弄一样。不,不对,就算是给别人弄,这样的场面也足以让人心惊肉跳啊!
姜沫晴没心情理他们,因为她很痛,是的,很痛。
虽然上一世她中枪受伤时,也经常是自己将子弹取出。可是那只要将子弹取出来就可以了。这个呢!不但要将箭取出,还要将受伤部位的肉剔下来,就连骨头上沾的血肉都要弄干净。
真他妈不是人受的,姜沫晴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思绪也越来越模糊,手上稍微一松力,刀便从手上滑落。
南宫子夜眼明手快的接下刀,看着姜沫晴道“我来,你忍着”温柔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嗯,干净些”此时姜沫晴并没有多少力气,所以也不多说,干脆双眼一闭,昏迷不醒。
南宫子夜知道她只是暂时昏迷,也没担心。只是眼眸里满是疼惜,这得要受多少伤才能有这般隐忍,这般习惯。
其实,事实确实如此,伤痛,姜晴真的已经习惯。
时间依旧很慢,仿佛故意折磨众人,停下脚步一般。
车内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让受伤者更痛。
“呼”南宫子夜叹了口气,终于搞干净了。
车内其他四人也松了口气,再不弄好,他们就要窒息了。
“风立刻进城回府,通知雨准备足够的冰块和热水火盆以及棉被。雷你去驾马,记住,本王给你一个时辰回府,并且本王不想有任何在车上的感觉。”南宫子夜沉声吩咐,但愿,能在她余毒发作之前回府,毕竟马车里条件有限。
“是,主子”风雷在马车外应道。
风挑眉幸灾乐祸的看着雷:虽说雷驾马,技术一流。而且有面前这两匹比汗血宝马还更胜一筹的马存在,一个时辰到达帝都,倒也,不算太难。
但要让马车上的人,有不在马车上的感觉,难,难,难!
雷踩了风一脚,“啊”风吃痛,瞪着雷“你”
这时马车内传来不轻不重的哼声,二人互瞪一眼,便各自行事去了。
落日山上,一人马蹄飞扬朝皓月帝都赶去,而他身后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平稳快速的行驶着。
那速度那架势,若姜沫晴看到一定会说,这哪是马车,这明明就是跑车。
不愧是最牛逼的汗血宝马和驾车高手啊!
此时奔跑的两匹要是知道人类把它们与低等的汗血宝马比较,一定会气得炸毛。
马,它们哪里是马?
没看到它们危险时会躲,会攻击,会变色吗?没看到它们的头与马稍有不一样吗?它们可是来自一个很威武的的地方,它们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
这是后话!
‘刷’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后面跟着的马车队伍给甩了老远,风驰电掣般朝皓月帝都奔去。
冥王府,处帝都东南方向,府邸建立在湖中心,除正门有条大道外,后门只是一座桥连接陆地,别无他路。府邸四处环水,景色优美,清静文雅。
“驾,吁”雷将马车刚停至大门口,准备出声提醒府邸到了。
却见马车内人影一闪朝府里飞去,而后又有两人影前后闪了出来。
正是被南宫子夜甩下的祝雨墨冯桑若两人。
雷愣在了原地:主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淡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不醒的是主子最心爱之人呢?
糟糕,主子不会真被风说中了吧!不会吧,夏谷主他可是男人啊!虽然很秀气很俊美,可是……
“还愣着,叫风准备”冰冷沉稳的声音从空中传了过来,正是抱着姜沫晴急往府里赶的南宫子夜。
该死,余毒发作了,而且这后劲,就像毒素没被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