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高觉大吃一惊,但随后一想又不太可能,当年这件事闹出了极大地风波,不知牵扯了多少有能量的人物进去,恐怕就算是一只老鼠活着出来,也要分清楚公母毛色,哪里还能找不出一个幸存者。
要真的有幸存者,怎么可能现在才被他们发觉,又被几句话就恫吓暴露出来。
“千真万确,我们找到了当年香云楼附近的一些街坊,亲自确认就是他!”东染帮的能量,比起高觉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短短一个时辰还多一些的时间,就能找出人来分辨,确实让高觉刮目相看。
“那他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高觉好奇,要他真的是幸存者的话,是怎么躲避到现在的,不说当年他是怎么逃过这一场劫难,就说之后寻找他的人,肯定是多不胜数,而且能量极大。
“据他所说,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回到乡下躲避,被他的舅婆保护了起来。”小武回道。
“舅婆?”
“他的舅婆,是乡下的一个神婆,而当年发生的事情,据他所说,不是投毒,而是闹鬼!”小武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了下,似乎鬼魂就在附近一般。
“闹鬼?”高觉也没想到,就这样一个落魄的老瘸子,居然牵扯到二十多年前,轰动蓝城的一桩奇案。
二十多年前,蓝城还没有现在这么繁荣,但是上层人士的纸迷金醉,各种享受却不比现在差多少,而在如今的这个世界,青楼妓院不但是合法的勾当,而且还是上流社会人士聚集的地域,可谓是往来无白丁,香云楼就是当年的行业顶尖,个中翘楚。
上流人士出入青楼,肯定不只是为了贪图的享受,为了标榜不同于凡俗,就算是妓子也是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得会吟诗作对,附庸风雅才行,而香云楼一年一度,还会层层挑选,捧出一位花魁,借此卖出高价,打响名气。
要成为花魁,不但要艳压群芳,自身相貌突出,还得在各方面都有不低的造诣,知书达礼,一个个拉出来,比起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一旦被选中,立刻就是身价倍增,扬名城中。
有一年香云楼突发奇想,突然将往年众多花魁并今天的新人一起,要选出一位花魁中的花魁,一时间百花争艳,人竞相争睹,最后各项比试一下来,夺冠的居然不是那些艳压群芳的往年花魁,而是一个名叫云仙的新人,一时间名动蓝城,多少人一掷千金,就是为了一睹芳容,一亲香泽。
而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就理所当然了,烈火烹油,鲜花似锦,云仙让所有香云楼的妓子黯然失色,自然不知多少人对她恨之入骨,也不知是谁,干脆在她的胭脂水粉之中下了毒药,致使一张花容月貌的面容霎时间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谁也不会愿意为了一个妓子大动干戈,更别说是毁了容的,以往的恩客纷纷避之不及,弃之如敝履,香云楼虽然愤怒断了一条财路,但是查了许久也没查出凶手,也就不了了之,为了挽回些损失,干脆将云仙降为杂役使唤。
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人见人爱,再到见到的人都避之不及,眼中流露的只有嫌弃和厌恶,每天还要面对表面姐妹们的冷嘲热讽,这巨大的落差,换了谁都受不了,于是云仙找了一个没人的时候,身穿盛装,脚踩红绣鞋,悬梁自尽于大厅之中。
而日夜不休的青楼,只有一个时间会人影全无,停业一天,那便是一年一度的晨月日。
事情若是到此为止,也不过是人们口中多了几句谈资,甚至连怜悯都不会有,过几天便又云淡风轻,但是从云仙死后,香云楼的怪事便开始出现,先是有人在各种地方见到疑似云仙的身影,走廊楼梯上无人时出现脚步声,甚至夜深人静之时房梁上传来布幔摩擦,如同上吊的嘎吱声。
还没等香云楼的人找来道士神婆超度,一夜之间,香云楼中上至老鸨,下至杂役纷纷吊死在房梁之上,连留宿的恩客也不例外,据说当时场面骇人之极,蔚为壮观,当场便吓疯了一批人。
其后几天之内,凡是和香云楼有关的人,不管是之前去过的富商高官,还是每天送菜送水的普通小贩,纷纷吊死在自家房梁,死前面容扭曲,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惊恐的事情,无一例外。
这件事当时传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举家逃离者不知凡几,无奈之下,官府只能封锁消息,称为投毒案,火速抓了一批替死鬼结案,至于什么人能这么大范围投毒,死亡方式又是千篇一律,朝廷并没有做任何解释,这也是投毒案被列为三大奇案之一的原因。
以上就是小武从老瘸子口中得到的消息,兼具了聊斋和现代鬼片的套路,要是换了以前,高觉肯定是不信的,而现在的高觉,则是将信将疑。
他倒不是怀疑鬼魂的存在,开玩笑,命都差点没了,还有什么科学不科学的,他只是怀疑,这么重要的消息,即便过去了二十多年,依然显得劲爆,想要弄清楚的也大有人在,这个老瘸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说了出来。
能够从当年的事件中活下来的人,再怎么说也有些过人之处,就算用刑也不可能吐露的这么轻易和详细,这要么就是胡编乱造,不足为信,要么就是老瘸子另有所图!
高觉眼睛眯了起来,狭长的眸子紧盯着小武:“他就这么轻易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没有其他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