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刚上朝,暮长烟就说上朝前余显廷已经将皓渊送出皇宫,现在应该正在往皇城外的方向行进。
这个话题一开始,朝上大臣们又讨论了许久皓渊匆匆离去是不是帝衡出了什么问题。
我这朝上的大臣,也就暮长烟比较稳重老成,乔蕴自从被我罚吃了牢饭之后说话谨慎了许多,但提起夜幽和帝衡,他还是会恨得牙痒痒的,再加上大理寺哪位忠正的纽朔附和,这两人总是能慷慨激昂许久,直到晋系出来转移话题。
上朝不容易啊,还好有暮长烟。
重要的事,暮长烟都会聚精会神的听或者参与讨论,若是不那么重要的,我瞧着暮长烟双眼放空,我也就不用理会了,跟言域时不时对上眼睛,言域就会口型告诉我:“可以散朝了。”
我等这些人说的口干舌燥,便总结一下:“嗯,各位大人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今日且先这样,退朝!”
开会难,开这大会就是难上加难,就连暮长烟都会放空走神,最近这农耕与防洪之事,应该已经真的是思路清楚,没什么太值得我忧心的了。
皓渊一走,雷念总算是从贤阳宫放了出来,第二日甚至还心情大好的跑去上了我的早朝。
有这位夜幽前贤王,玄苍现贤王在,谁都不敢说夜幽一个不好,且也不敢对帝衡妄议太多,大家都紧着玄苍自己的事情讨论。
说起防洪大计,暮长烟有一处为难,便是这上屏山与夜幽通行的那条山谷近路,若是填上,只怕会给正在夜幽经商的元启带来诸多不便。
上屏山一带作为水库使用,就会增加元启来往的路程,不想增加路程呢,就只有在水库上走水路,玄苍没有什么造大船的经验,以往也不过再泩河和伥河放些渡船罢了。
我疑惑道:“那言家以往是如何将物资跨河送进皇宫的?”
言域回道:“是用渡船,每一趟能够运送的物资有限,往往要在渡河一事花费不少时日。”
“这么麻烦?那倒是真的有必要造几艘大船,言家和元启想必都要用到。你们当中,没有人造过船?”我虽知道没什么指望,还是只能再次确认。
一群臣子都默默摇头。
言域身旁的雷念走了出来,对我拱手道:“臣知道如何造船。”
众人皆是一阵侧目,那几个忠正的还暗暗白了雷念一眼。
我想了想,问雷念:“贤王,你这造船的经历,可否与我和诸位大臣们说一说?”
“是。”雷念点头后,背手而立面对众臣,“各位大人,本王在夜幽为臣时,曾于沿海统领水军。”
这倒是闻所未闻,乔蕴疑道:“我听说夜幽沿海也设有水军布防,却从未听闻水军是由贤王统领。”
雷念又说:“本王身为先皇嫡子,又岂能常年沿海统军?”
“既未常驻沿海,贤王这造船一说,又是从何谈起呢?”乔蕴又问。
雷念笑道:“乔大人,谁告诉你一定要常驻沿海才会造船?本王奉命前往沿海练兵,虽只有短短量年,别的功绩不敢说,这水军所用船只,确是本王亲自绘图,监督改造的。乔大人率领兵部,却对我夜幽水军过往并不了解嘛~”
乔蕴被雷念说的一阵难堪,还想再辩,却被言域拦下。
言域说:“贤王在夜幽沿海改良战船一事,我也有所耳闻,想必此言不虚。”
暮长烟这时也说:“贤王自幼领兵,无论水军还是陆军,贤王都颇为熟悉。臣只是担心,这战船与商船结构不同,不过贤王既然请命造船,想必也是成竹在胸的。”
“那倒没有。”雷念却很不给暮长烟面子立即否认,而后又说:“我只懂造战船,这个商船怎么造法,还需要凤亲王帮忙想一想了。”
“我?”言域愕然,“我虽在帝衡沿海使用商船运送货物,却对造船从未有过了解。”
“你懂得什么样的商船好用便可,其他的本王自有主张。”
讨论到这里,我这造船的大难题也算是初步解决了。但雷念毕竟是夜幽人,我这些臣子恐怕还是对他有颇多的顾忌,我便又说:“贤王,你绘制的造船结构图,绘好了便拿来给我看看。”
雷念道:“造船所需花销不小,自然要陛下首肯才可落实。”
听见雷念这样说,乔蕴他们也就纷纷压下那许多的疑问。
我心下感激,深深望了一眼雷念,雷念却只淡淡瞥我一眼,便侧头话,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商量什么。
算了算皓渊也应该走远了,我便下令,再过两日便由言域、雷念陪同,清衣卫护驾前往十二宫驻地的城墙工事,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巡视,然而以暮长烟为首的大臣们也都纷纷表态,要跟我一起去,要去帮百姓把剩余未种的地一起种完。
反正这外圈有十二宫守着,皇宫就算没人也无所谓的,我便准了所有人一起同行。
但是这么多人,十二宫的府邸是塞不下的,暮长烟说他们这些臣子都可以住营帐,我倒也怀念起住营帐的日子,便一时兴起说要跟他们一起扎营,再重温一下从夜幽返回玄苍途中的感觉,忆苦思甜。
这说法竟然又引起大臣们一片高呼,夸的我天花乱坠,我一阵羞愧,便又匆匆散了朝。
本以为言域会被雷念叫去贤阳宫讨论如何造船,实际上却是言域把雷念叫到我的寝宫,他们两个在我书房里一窝就是半日,婢女送进去的茶水点心是碰也不碰,两个人全情投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