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松纪千户做了个很美很美的梦,梦里见自己在里酒池肉林尽情的荒淫,直到不小心跌到水里……我的天,好凉呐!
哗,又是一盆冷水泼到头上,他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看见自己身处一个黑洞洞的暗室,火光照亮下,朝他狞笑的却不是什么luǒ_tǐ的美女,而是几个精赤着上身的猛男!
“别别,我不好这口啊!”纪千户一下惊醒了,使劲挣扎起来,才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吊在墙上。这个姿势他太熟悉了,不知多少犯人被他这样吊过,可是这下怎么轮到自己了?
“那可由不得你了!”一个猛男色迷迷的打量着他,啧啧道:“这细皮嫩肉的,旱道一定很紧吧!”
“啊!”纪千户吓坏了,彻底清醒过来,一脸惊恐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另一个黑着脸的猛男怒哼一声,举起沾了水的皮鞭,朝着他的下体就抽下去,痛得纪千户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快住手,你们王大人已经跟我和解了!”
“军师是军师,我们是我们!”猛男一边抽鞭子,一边骂道:“你个王八蛋,竟然对咱们大内侍卫下黑手,以为喝一顿酒就算了?!”说着不容分说,对纪松用起刑来,先是鞭子抽,然后用拶指,接着又是老虎凳、夹棍,据说这叫‘倒食甘蔗,愈吃愈甜’。
尽管这些招数无论从花样还是残酷程度,都跟锦衣卫的没法比,但足以让纪松这个二世祖痛昏过去,又被盐水泼醒,继续行刑!纪松这辈子哪遭过这份罪?被打得屎尿横流,涕泪也横流,只要一醒来,就忙不迭道:“饶命,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只求饶我一命!”
那些大内侍卫却恨极了他险些害死他们,依然变着法子折磨他,直到徐恭进来看看,感觉再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才让他们罢了手,问道:“怎么样,还想继续么?”
纪松尽管已经奄奄一息,闻言还是使劲摇头。
“那你就有什么答什么,一个字不许隐瞒,不然我这兄弟的大杵,可是饥渴难耐了。”徐恭冷冷道,边上那个猛男,配合的发出淫笑声。
纪松就是死,也不想被人爆菊,忙使劲点头道:“好,我什么都说,肯定不隐瞒。”
“嗯。”徐恭便问道:“我问你,昨晚你都跟我们军师说了些什么?”
“说了……”纪松回想起来,只觉脑仁生疼,只好实话实说道:“我昨晚喝多了,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好像说了很多我叔父的事情。”
“具体呢?”
“真记得不了。”
“你是记不得昨晚说了什么,还是记不得你叔父的事?”徐恭冷声问道。
“记不得昨晚说了什么。”纪松老实回答道。
“这好办,你把你叔父的事儿,再说一遍就是。”
“这,从哪说起?”
“想到哪说到哪!”徐恭沉声道。
纪松只好再次回忆起他叔父那传奇的半生,因为这次没有喝酒,不少地方他说得含含糊糊。但是无一例外,都招致一顿毒打,纪松这才明白,人家是比着昨晚自己说的,来听今天的口供。他也不记得昨天说了什么,但估计该说不该说,都说了不少,见再不识相,就真要被爆菊了,只好横下心来,又把纪纲卖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见他说无可说,徐恭才停下盘问,拿了录下的口供,让他签字画押。
“还要画押?”纪松傻眼了。
“不画也行,那就让兄弟们爽下吧。”徐恭淡淡道。
“画,我画!”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纪松只好乖乖在每一页上签字画押,徐恭这才拿起口供,出了刑房。
。
王贤从周新那里回来,已经是半夜了,上床倒头便睡,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洗漱,见徐恭端上早餐,他问道:“取到口供了么?”
“已经取到了,那小子是个软蛋,连他曾睡过纪纲的小妾的事儿,都透露出来了。”徐恭笑着,把厚厚一摞笔录奉到王贤面前。
王贤顾不上吃早饭,便翻看起那笔录来。好一会儿才看完笔录,见内容上基本覆盖了起先的口供,可见纪松之前没有说谎。而且还有许多新料,应该也是靠谱的。
王贤发现自己这步棋走得太对了,拿下纪松,就等于把纪纲的阴私密事一览无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样才能有的放矢的对付他。
“把那货带过来吧。”王贤端起粥碗,夹着小咸菜,慢条斯理的吃起饭来。
不一会儿,不成人形、衣裳都一缕一缕的纪松,被架到了王贤面前,这次他不敢托大了,双膝一软,就给王贤跪下,口称‘大人饶命’。
“千户大人这是怎么了?”王贤夹一筷子菜心,微笑道:“是谁把你折腾的这么惨?”
“是,是……”纪松看看黑着脸的徐恭,话到嘴边改了口,“是我不小心自己摔的,呜呜……”
“那以后可得小心,”王贤这才笑道:“还不扶纪千户起来。”
徐恭便把纪松提起来,按在王贤对面的椅子上。
“还没吃早饭吧,将就着吃完粥吧。”王贤笑容和煦的给他舀一碗粥,端到他面前。
纪松哪还有吃粥的心情,直推说自己不饿。
“让你喝你就喝,少敬酒不吃吃罚酒!”身后徐恭低喝一声,吓得纪松赶忙捧起碗,狼吞虎咽的吃起粥来,吃着吃着,鼻头一酸,豆大的眼泪掉下来,看上去要多凄惨有多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