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众人瘫坐在地上,扬起头来,却见树杈上飘荡着两张人脸,它们龇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空洞的眼神只瞧上一眼便觉得灵魂都出窍了。
众人想跑,可双脚如同被灌了铅水,有几百斤中一样,愣是挪不动半分。阴风也在这一刻刮得更加疯狂,枯黄的树叶被吹得满天飞舞,若是在平时,这般景象倒也是万分迷人,可此时此刻,众人只觉得这枯叶好似阴间的鬼魂,飞得人心肚子里如同有只小鬼儿,抓住了肠子在拽般,脑门上也渐渐出了汗水。
“啊……有鬼!”
陈松泰吓得抱住头,阴阳怪气的大声叫喊,空气里不知何时传来一阵又骚又臭的味道,别看他是大内高手,一生杀人无数,这会儿却吓得大小便shī_jìn,屎尿皆出了。
戊林晨有鬼玺在手,自是不怕这邪性的东西,壮大胆子站起来,望头顶一看,却是两只裹着白皮儿的灯笼,那素白的裹纸叫风吹破几个小眼子,瞧上去就像是人头一样,他呵呵一笑,指着陈松泰说道:“瞧你这怂样,还大内高手,我看是尿尿高手吧,两个破灯笼就叫你尿了裤裆,怪不得大清会灭亡,都是一群胆小鬼”
陈松泰抬起头,正瞧见两只破灯笼迎风飘荡,好似嘲笑他一样被风吹得呜呜作响,他不由得火大,摸出两只暗器来,随手一甩,嗖嗖两声,只见两道寒光射在灯笼上,灯笼瞬间炸裂,他骂了一句:“连你这么个玩意儿都欺负爷,这要是搁在以前,爷定要派人一把火烧了你”
陈松泰突然露出这一手,意在给戊林晨立个下马威,可他却不知道戊林晨已是非人非鬼,只要三魂七魄不散,再厉害的功夫都拿他没办法,好在戊林晨和他计较,将幽若扶起来后,戊林晨关怀的问了句。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幽若点了几下头,然后才附到戊林晨耳边小声嘀咕道:“这并无什么邪性的东西,都是有人装神弄鬼,先前在外头,我便闻到一淡淡的香味,你身体不同,着不了道儿,我和周燕却遭了暗算”
戊林晨看了看地上残破的灯笼碎片,暗自想了想便说道:“这荒山野岭,何来的灯笼呢,实在有些蹊跷,老太监,你看……”
陈松泰拾起半边灯笼,瞧了瞧里头的竹篾和外面的裹纸,见新鲜无比,皱起淡淡的眉毛,嘀咕道:“是呀,这灯笼从何而来,难道是鬼照路用”
戊林晨鄙夷的看了他一样:“切,不懂别装装懂,我看是你杀人太多,心里有鬼吧,这明显是人为,难道你这老妖精似的眼睛都看不出来?”
图苏奇和图苏异早就瞧戊林晨不顺眼,只见刀光一闪,他二人便要冲上来杀了戊林晨,陈松泰急忙拦住说:“干什么,干什么,都安生些,我受点委屈不碍事,只要能救出皇上,杂家就是死在儿也值当了”
“大哥,他欺人太甚”
戊林晨牵着幽若的手,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而后才说:“各位,不妨回头看看,看看这林子里的古怪吧”
陈松泰三人急忙回头,只见身后的茂林里,不知何时飘起了众多红色亮光,那妖艳的红色,在这黝黑的林子里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这是什么鬼东西”陈松泰阴阳怪气的说道,战战兢兢的退到戊林晨身后,背靠在大树上,这时候,图苏奇指着他身后说道:“大哥,你后面也有,我们被包围了”
那跳动的红光越来越多,好似无穷无尽的密集而来,瞧得人头皮发麻,加上呼呼的风声,那密密麻麻的红光显得更加恐怖了。
不过戊林晨必以为然的笑了笑,指着那些飘荡的红光说道:“慌什么,不过是鬼火而已”
不想才说完,那屠苏奇却伸手,将一点红火抓在手里,顷刻间,那妖艳的红色火焰噌的一声暴涨,瞬间将他周身燃烧,痛得他摊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口中更是哀嚎不已。
陈松泰不想这红火这般诡异,吓得蹭蹭噌连连后退三步,惊恐的说道:“三弟,三弟……”可惜,那图苏奇几个呼吸间便烧得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听不到他的喊声了。
戊林晨和幽若也退后了几步,躲开这些红色的鬼火后,戊林晨急忙说道:“快快快,别碰这些鬼火,这可是鬼火当中最为厉害的妖鬼火”
寻常所见,鬼火不多数是白色,实际上鬼火分红黄白蓝四色,白色多数出现在乱坟岗,蓝色多出现在皇城附近,这红黄之色,却是来自地府,为鬼火当中最为厉害的一种,当然,红色要比黄色略逊一筹,也不难对付。
陈松泰忽然面对戊林晨跪下,可怜巴巴的说道:“先生救救我哥三个,若都死在这里,日后谁来照顾皇上呢”说完,他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戊林晨嘴角忽然跳动,伸手自胸口掏出鬼玺,迎上从林间投射下来的点点月光,口中大喊一声:“鬼玺在此,尔等妖邪之物,还不速速滚蛋,若叫爷爷发火,叫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那密密麻麻的红色鬼火好似见了阎罗王一样,眨巴几下便消散得毫无踪影,戊林晨手中的鬼玺瞬间紫光大盛,暗黑的林子里顿时清明不少,顺着柔和的紫光,只见树林里到处都是阴森恐怖的白骨。
戊林晨看着幽若,将鬼玺收好后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这林子里的确有人装神弄鬼,但也的确邪性,瞧瞧那些白森森的人头骨,那可都是暴尸荒野,怨念经久不散”
幽若本就极是好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