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府后的花园凉亭之内,继酒宴之后又再一次的摆上了新的酒菜宴席,蔡琰和袁尚两人静坐在其间,默默的将手中的酒盏放在口中微微的泯着,很奇怪的是今天的蔡琰貌似有些跟平时不太一样,面颊通红,轻拨耳间夹鬓,举手投足之时尽有一股诱人的shu女风范,眉宇间尽是盎然春风,让人无不动容。
袁尚心中奇怪,亦是有些忐忑,面对着这个与平日里不太一样的大姨妈,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题,只是一个劲的低头饮酒,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诞感觉。
“袁公,琰邀你前来说话,您怎地却是一言不发,空在那里独酌独饮,如此毁煞风景?”
蔡琰这话,说的轻容撩拨,意味深浓,与平日里端庄贤淑的蔡大家完全就是两个人,除了长相依旧是那个长相,剩下的完全没有可比性的说。
袁尚听出她口中的话有些不对劲,心中微微一跳,道:“大姨妈,你好像是喝多了。”
蔡琰轻轻地一摆手,摇头道:“胡说!我当年在漠北好歹也待过几年,每日以酒充水的日子也是过得,哪里会因为区区这点酒就会喝多,简直胡闹。”
蔡琰这话,说的刚硬有力,气势如虹,与平日里风格大相径异,不由得令袁尚顿时毛楞了一下,心中万千思绪开始轮转,一个不妙的念头开始升上了自己的心中。
该不是被某个王八蛋算计了吧!?
蔡琰轻轻地将酒盏一撂,道:“袁公,你可想听听我的故事?”
袁尚心神微颤,五脏六腑无味俱杂,闻言不由下意识地随口应了一句:“不太想听……”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蔡琰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袁尚的脖领子,将他揪住往自己的面前一拽,嘤嘤磹口喘着粗气,香气伴随着酒味,惊涛骇浪般的喷洒在了袁尚的脸盘子之上。
“你这小混蛋,老娘给你讲故事,你居然敢不听?袁尚,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袁尚闻言顿时一懵,接着冷汗直流,口中不由得重复了一下蔡琰适才的自谦:“老….老娘?”
“谁是你老娘!我是你大姨妈!”
袁尚结结巴巴:“大…..大姨妈……”
“乖,坐下,大姨妈给你讲故事。”
蔡琰抬手拍了拍袁尚的头,接着将袁尚往座位上一按,然后开始姗姗道来。
而此时此刻,以袁尚的智慧,要是在弄不清蔡琰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那他这些年还真就是白混了!
“司马懿……你个王八犊子,让你下点药,居然下到我大姨**头上来了……不过这大姨**表现还跟正常人不一样,别人被下药都发*发骚,我大姨妈不但发*发骚,还发飙~!……….吃*药能从淑女吃成纯爷们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此时的蔡琰,果然是应了袁尚的话,完全从淑女变成了纯爷们,只见她一扫平日里的端庄之气,将左腿搭在了右腿之上,翘起了二郎腿,左手拿着一根筷子,叮叮咚咚的往桌案上敲打了几下,然后颓然的叹气出言。
“当年,老娘在长安城,也算是名镇京师的一方才女佳人,到蔡府上,踏破门栏,向老娘提亲的儒雅之士不知凡几,大凡世人,皆以为我蔡琰当是春风得意,年纪轻轻不但出身名门,还是才声鹊躁,日后少不得将则一如意郎君,成就佳话而传遍九州,一生无忧而幸福美满…….”
袁尚轻轻的咽了一口吐沫,道:“大姨妈,故事挺美,能不能把你那个‘老娘’的自谦去了,挺煞风景的…….”
“闭嘴!乐意!再叨叨老娘削你!”
袁尚吓得一缩脖:“大姨妈请继续…..自由发挥。”
蔡琰狠狠地白了袁尚一眼,道:“当时,我爹为我择选的对门之亲,乃是河东世家的卫宁,当时的卫宁在官宦门第和世家儒林,也算是才华横溢的名子,与老娘当算美满之陪,本该是令世人艳羡的一桩亲事,不想……..”
袁尚喃喃的接口道:“不想你一过去他就嗝屁了…….”
蔡琰点了点头,道:“没奈何,天意错…..卫宁之死,本属自身病体之危,可卫氏却不讲理,偏偏传出流言说是我命中克夫,有带灾之相,不属吉人……..”
说到这里,却见蔡琰猛地一拍桌案,冲着袁尚怒道:“你说他们对老娘公平吗!”
“不公平!真他**不公平!该杀,统统他**该杀!”袁尚急忙应和。
蔡琰轻叹口气,道:“当时的我,年轻,心气高,受不得委屈,后来一气之下便负气回了娘家,仔细想想的话,若是可以的话,当时要是能忍住一时之气,也就不至于有了后来被抓到匈奴,在异乡受苦的那些痛苦经历……..“
说到这的时候,蔡琰的眼角在不知不觉间竟是闪出了点点的泪花。而袁尚在看了之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沉默着。
蔡琰转头看了一眼,道:“在匈奴的几年,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的。”
袁尚静静的沉默了一会,道:“我没有亲身体会过,自然难以品味其中的辛苦,不过所有的被抓到匈奴的汉人都是那么过来的,并不只是单单仅有你一人苦楚而已。”
蔡琰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是啊,其实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原先的我活的太天真,一直都是活在梦中,不了解这个天下,这个世间的真正苦难,但经过这些磨难之后,我懂了,也明白了,可惜付出的代价却是太大了。”
袁尚沉默了一会,终于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