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闻言不由得有些好奇,想不到堂堂的西凉锦马超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西州第一猛将小时候上战场居然也那么怯懦,如此说来,他是如何当上关西第一的呢?
袁尚闻言叹了口气,感慨的点了点头道:“我理解你,那么小的年纪就上战场看死人,吐出来不可耻,就像咱俩现在,我听着远处咸阳城的喊杀声都觉得慎得慌……”
马超的神思不属,似是追忆到了从前,缓缓回忆道:“记得我上战场看到死人吐了之后,父亲把我带回营帐,不但没有安慰我,反倒是狠狠的揍了我一顿,那打的那个狠啊,我到现在屁股都疼……他告诉我,这个世道,你不杀人,别人就得杀你,虽然杀人很难受,但既然是上了战场,那再难受,也得去杀人,如若不杀人,死的就是你自己了……”
袁尚看着马超回忆小时候,不由得感慨而言:“你那时候那么小,也是难为你了……那你后来又是如何适应战场的生活了呢?”
话音方落,便见马超的眼中闪出了一丝极度的兴奋,望着袁尚的双眸中也开始逐渐变得炽热,激动道:“后来,我按照父亲的说法去尝试了一下,杀了一个人,自打那以后,我就发现,杀完人之后我还真就是什么都不怕了,而且感觉到长枪刺入人体的一霎那,还很爽快!自打那以后,我杀了一个想两个,杀了两个想八个,越杀越上瘾,杀完还想杀,再杀更想杀,做梦都想杀,怎么杀都杀不够……”
袁尚:“…………”
无奈的将头转了过来,静静的注视着远处的咸阳烽火连天,袁尚不想跟马超说话了,这小子心理扭曲,有点变态,以后还是少搭理他,别哪天杀不过瘾,上来给自己一刀……
“报!”
一个从西方奔来的斥候打断了袁尚的思路,但见他打马来到袁尚的身前,拱手道:“启禀主公!五路兵马已经按照计划袭击咸阳四营完毕!马休,马铁,张绣,高柔四位将军已经按照命令暂时撤退,庞德将军则是引着追兵向着这面来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好,太好了,追兵是什么人?是阎行吗?”
那斥候闻言点了点头,道:“是阎行亲自率领的中军,主公偷袭了咸阳的四处外寨,阎行都气疯了,不但如此,连宋建也跟着一块来了,声势浩大,看那架势似是誓要杀了庞德!”
袁尚点了点头,笑道:“好,他要是不怒,我还真不想见他。”
少时,便见渭水浮桥的对面一阵沙尘而起,却是庞德引着兵马赶来,袁尚让马超迎住他,迎着兵马过了浮桥,然后又让庞德在自己的身边矗立。
少时,却是又一阵尘土漫天,袁尚定睛看去,却是铺天盖地的好大一群兵马袭来,直奔渭水的浅滩的对面之处排开。
果然是阎行和宋建的追兵过来了!
袁尚引领着诸将,在浮桥边策马而立,少时,待敌方的兵马全都到了在浅滩对面摆开阵势,随即打马出来,冲着对面的阵营喊道:“阎行呢?在吗?让他出来跟我说话!”
对面追来的军阵之中,阎行骑着战马,缓缓的来到浮桥边上,眯着眼向对面看去,虽然天色灰暗,但借着火光,阎行依旧能够看清对面那个身披银甲,满面笑容的年轻人,等阎行看清了来人之后他傻了,张大嘴巴,像是木偶一样呆在那里,半天没动一下!
“袁尚!”
虽然知道袁尚确实来了,但阎行似是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位昔日主公的准备,他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这个在河边排兵布阵等待自己的人是他原先的主公……好半饷,阎行才回过神来,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
阎行有些呆住了,可袁尚没有,他引着马超和庞德,缓缓打马向前两步,朗声而笑,说道:“彦明,好久不见了,怎么样?最近日子过得挺爽吧?反叛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很刺激。”
面对着袁尚,阎行不知为何就是直不起腰板子来,深深的吸了口气,阎行向着袁尚回道。
“开心说不上,但刺激倒是挺刺激,有时候刺激的大劲,这胸口还有点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