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少言寡语,不过办事却是不含糊,虽然他的言辞之中,反对袁尚寻找孟获当盟友,但是袁尚心中因为对孟获的名头有所欣赏,所以还是执意要见一见孟获,张任并不劝阻,帮袁尚接下了这档子差事。
张任号称西川第一名将,扶持刘璋奔入南中避祸,全都是指着他一个人,限于其他跟随刘璋的川将能力有限,因此对外各族的战事亦或是和事,都有张任一手操持,因此联系孟获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袁尚仅仅是等了一日,刘循就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孟获已经答应私下里见袁尚一面,地点就是相约离乌林众人屯扎之地不远处的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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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半人多高的芦苇边上,两队人马在悄无声息的转移之后,来到此处相见。
一只在半空中盘旋已久的水鸟,在忽高忽低的飞翔半晌后,突然冲着湖面俯冲而下,瞬息之间,精准而迅捷地从水里叼起一条白鱼,接着便欲振翅离去……
然而,从湖岸边上,乍然间一支冷箭凭空射出,精确无比的射在了那只水鸟的身上,但见那支水鸟忽悠一晃,费力的摇摆了一下翅膀,终究还是吃不住痛,从半空中跌落而下,落入湖中,被滔滔的浪花席卷,半晌便消失在了湖水中央,与它嘴中的鱼一起,不见了踪影。
湖岸之边,却见一个披洒着头发,腰裹虎皮裙,脖带骨锥链的年轻壮汉哈哈一笑,道:“可惜这一只好鸟和一条大鱼,本想今晚拿它们开荤解解馋,不想都他娘的落到湖底去了,当真晦气!”
袁尚等一众人等抵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眼见袁尚一众抵达,孟获之弟孟优随即低声对孟获道:“二哥,袁尚那小子来了!”
孟获转过头去,看着抵达湖边的袁尚一众人,嘹起粗暴洪亮的嗓门道:“龟儿子的好大的架子,磨蹭了半天才来,竟然是让本王等了许久,让他滚过来!”
袁尚身后,跟随他前来的一众人等闻言顿时大怒,想袁尚乃是堂堂北方霸主,官拜大司马大将军武平侯,实打实的天下第一诸侯,孟获这厮一介边陲部落之王,话语中居然敢如此不敬?
跟随袁尚一同前来的邓昶哼了一声,道:“孟获,我家主公乃是堂堂朝廷股肱重臣,你竟敢如此无礼!”
孟获瞟了一眼邓昶,嘿然一笑,道:“格老子的到底是从北方来的大场面人,屁事还真多,本王就是这个脾气,你们莫要见怪啊!”
袁尚也不说话,走进孟获一众人前,上下打量起这位日后敢跟诸葛亮叫板、威震南中的蛮王来。
但见他形貌虽然雄奎,但甚是年轻,身上穿的都是南中特有的土人服饰,纷乱的头发也不束起来,就是那么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上,和粗重的眉毛连为一体,再加上一双铜铃般的眼眸中血红颜色,很是骇人。
只是一个照面,袁尚就知道张任为何不同意自己和孟获联合了。
孟获虽然表面粗狂,但袁尚这么多年来见识过多少人物。只是一个照面就能看出此人绝非善类,外表粗狂张狂然其血红的眼眸深处,却暗藏着让人心惊胆颤的狠戾与杀机。
袁尚看着孟获,孟获同时也在打量袁尚,不多时,便见这位蛮王哈哈一笑,道:‘龟儿子的,久闻大司马大将军袁尚在中土是第一号的人物,不想居然这么年轻,倒是他娘的奇了怪了,你他娘是本尊吗?。”
孟获口出秽言,袁尚身后的一众人等尽皆大怒,不想袁尚却是微微一笑,模仿着孟获的话说道。
“龟儿子说的不错,我就是袁尚。”
孟获闻言一愣,细细一琢磨袁尚的话接着勃然大怒!
“这混账仿效本王说话占我便宜,委实可恶之极!”
袁尚不管孟获恼怒的神色,笑道:“孟大王,今日袁某是带着诚意而来,想要跟大王谈一桩买卖,大王若是不想跟袁某合作,只管拒绝见面就是,何必一见面就话里话外的挤兑袁某,是想给我下马威吗?不瞒大王,袁某可不是被人吓大的。”
孟获嘿嘿一笑,道:“大将军这话说的,本王给谁下马威,也不敢给你下马威啊,只不过是大将军盛名在外,威震天下,本王见你这心里没底啊,自然的说几句粗话,壮壮胆识!”
袁尚心中暗叹,这孟获口中爆粗,然心中却又有数,实则是个外粗内细的主。
“孟大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我此番原道前来,都是为了应武招亲,本为对手,无从说合,但是此番乌林招亲,大王也应该看到了,包括你南中诸王在内,只怕应试的不下数百号人,且都是天下俊杰能人,不易对付,大王应该明白,此等形势之下,自家应试已属下策,需得连接盟友,远交近攻,在招亲中互相扶持,成犄角之势,方能大定!”
孟获闻言眉毛一挑,嘿嘿笑道:“袁大将军,这是想跟本王合作?”
袁尚点了点头,道:“不瞒大王,南中诸王中,能让袁某瞧得上眼的,只有孟大王一人而已。”
孟获闻言,仰天哈哈大笑,惊起了水草中的一大群水鸟,不过他此时却是懒得拉弓射箭了,只是嘿然一乐,道:“承蒙大将军看得起本王,本王他娘的是感激不尽,可惜大将军来迟了一步,本王已经有盟友了,实在是不能厚着脸皮,在与你结交,如此本王岂不他娘的成了叛徒了!”
袁尚闻言,眉头一皱,道:“大王的意思是?”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