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是有保安的,几名保安正从外围奋力的挤了进来,主管不知何时挤到了沈唤晨的身边,做为酒吧的工作人员,这种时候,他们也要出面尽力维持秩序。然而场面变得很难控制,很多人扭打在了一起,而酒吧灯光本是昏暗,小混混打红了眼,也分不清哪些是敌人,哪些是吃瓜群众,来酒吧的大多是青年人,个个荷尔蒙分泌过盛,看得打得如此起劲,有些好事之徒也加入了战斗,还有一些则是被强行拉进了战局。主管异想天开,此时居然还推着沈唤晨让他去劝架。
而就在此时,身后又涌进来一伙人,硬生生的把沈唤晨和主管冲散,那伙人手持着木棒进入战斗对人就是一顿狂欧,而就在此时一个人从人群中被打飞了出来,正扑倒在沈唤晨的脚下。沈唤晨一低头看到了鲜血,眼前就是一花。
血,他想到了六年前,云姨身上的那片血红。他颤抖的蹲下来,看到那个人的腹部也插着一把刀子,血正从伤口汩汩的向外冒,那人沾满鲜血的手正指着自己,似乎是想拉住他的手,请沈唤晨给他力量。
沈唤晨受到眼前的景象的冲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只手握住了那人的人,另一手则握住了插在那人腹部上的刀柄。那一刻,那人的脸是云姨的脸,沈唤晨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眼泪也掉了下来。然后,他就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只剩下他和眼前的这个人。
等他再次清醒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警局里。
本来这应该只是一次例行公事的询问调查。至少在沈唤晨看来。然后,事态却向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在那次打架斗殴中,伤六人,死一人。而死者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死的人,是一个吃瓜群众。
本来敌视的两方像是心有灵犀般的力图将事化小,他们像约好了似的都说自己是对方的朋友,那天是喝多了酒,打闹起来。怎么会对自己的朋友亮刀子呢,那绝对不是人是畜生干的事。他们打架从不敢动刀的,只敢用棒子,因为刀子会杀死人,棒子只会打伤人。小混混也是组织有纪律的,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都是拎得清的。
警察们头痛了。而死者的家属却不依不饶了。刀子上粘满的都是死者的血和一个人的指纹,那指纹是沈唤晨的。
杀人犯的嫌疑就这样匪夷所思的落在了沈唤晨头上。大家都不想信这事是沈唤晨干的,可是所有的证据却又说明这事可以是沈唤晨干的。死者是个年轻的小富二代,据说家里非常的重男轻女,到了这他这辈,就这么一个男孩子从小就疼惜的要命。当得知孙子的死讯,奶奶和爷爷瞬间就昏了过去。全家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一定要将凶手送进地狱,哪怕这个凶手不是真凶,总之必须要为死去的人报仇,必须要有个说法。
没有查出凶手,那沈唤晨就是凶手。死者的母亲像是疯了般一口咬定沈唤晨是凶手,他肯定在什么什么时间与自己的儿子产生了过节,然后借机杀了他。
这着实是一个冤假错案。可是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亲人的沈唤晨却就是这样的被打上了杀人凶手的标签。然后,大量的莫须有的证剧开始指向沈唤晨!
当从警察那里得知事态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自己就要被当成杀人犯入狱的沈唤晨表情那相当的错谔。
“你的家人呢?赶快让你家人想想办法啊!”酒吧主管好心的对他说。
沈唤晨沉默着摇了摇头,他没有亲人,他只能靠自己,而现在他连自己也要靠不住了。人怎么可以这样?他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被冤枉?沈唤晨愤怒了,而后由愤怒转为了害怕,他不能入狱的!这不光是葬送前程的事,还有云姨的死,也许会随着他的入狱而被再次揭起。
他该怎么办?正当他心急如焚之时,酒吧主管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沈唤晨摆平这件事情,但必须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就是沈唤晨本人。
一开始沈唤晨并未懂这是什么意思,可当主管解释后,他一口拒绝了。什么?有一个人要帮他,而条件是要包养他,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可是到最后,面对28年的牢狱,沈唤晨只能选择同意。而那个人的本事还真是了得,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沈唤晨最后被无罪释放。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学校还是将他开除了。
怀着绝望的心情,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去见了那个帮助他脱困的人,见到了那个将与他纠缠一生的女人—郑明心。从此,他的生活向着一个他认为的畸形的方向发展下去。对于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保留着的最后一点点的美好也破灭了,剩下的只有憎恶,包括让他免除牢狱之灾的这个女人。没有这个女人,他会在监狱里度过28年,可是现在他却生活在永无止境的地狱之中。他的内心充满了悔恨,他很后悔,他应该去做牢的,那样的话他最起码活的坦然,28年,就当是自己对另一条生命的偿还,这本该就应该是他所要背负的。而现在,他却活成一具行尸走肉,是他自己把自己的生活给催毁了,说到底,他憎恶的不应该是这个世界,这个女人而是他自己,他是那样仇恨着自己,每一次在镜中与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