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是我做错什么吗?
一开始就是简单的发泄,不满于母亲和上司偷情,不满于知道这一切仍假装不知情的父亲。
欺骗,肮脏,在他眼里,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大型垃圾堆,聚集着无数垃圾。
什么小孩子不理解大人的苦衷,不明白生活的艰辛,那些都是借口。
他曾这么以为着。
直到遇到那个人,那个明明和自己一样是小鬼,却拥有远超于大人的器量和心胸,仅仅是待在身边,就能让人觉得安心。
其实,他是知道的,那个人从没有将底下的小弟当一回事。
尽管如此,他也无法从那个人身边离开。
太耀眼了。
迷失在黑暗的飞蛾一旦看见火光,便会奋不顾身的扑过去,只为从出生的黑暗逃离。
带有迷幻作用的烟雾飘荡在这间酒吧的包厢之内,黑红色的沙发上,一名身体精壮的少年闭目静躺。
吸入的烟雾抚平他内心所有烦躁,一种无比舒畅的心情让大脑都变得迟缓,以至于包厢门被人打开五秒,他才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睛。
来人一身标准的黑色燕尾服,银色头发往后梳理整齐,面容苍老却并没有一丝迟暮,像是准备狩猎的猎犬,透着精悍气息。
少年心情没有一点波动,略显不耐道:“来人,将这个老头子赶出去。”
“你是仓田十郎吗?”老人显得很有礼貌,像是宴会确认宾客身份一样。
他心情突然暴躁起来,一脚踹翻桌子,怒道:“是又怎么样?”
老人一步步走上前,“你在逃避什么?又厌恶着什么?”
“和你没关系!”他愈发暴躁。
老人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道:“是嘛,真遗憾,聆听一个人死前最后的话语,也是我的兴趣。”
“对了,我叫黑田真吾。”
“哈?”仓田十郎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噗嗤,老人一手贯穿他的胸膛,宛如用手指刺穿豆腐,轻松惬意。
仓田十郎低头看了一眼,没有痛觉,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呢?是我……做错什么嘛。”
他喃喃自语,眼眸失去焦点,涣散成无。
黑田望着渐渐失去体温的少年,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波动。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也没有只杀男人,不杀妇孺的原则。
只要是命令,不论是谁,多小,多漂亮,他都会不带任何感情的抹杀对方。
“网已经织好,接下来就是等猎物上门了,”
黑田侧头,目光似是透过层层阻碍,看到那一个猎物。
“啊~”
尚显昏暗的房间内,鹰司泉伸了一个懒腰,发出刚起床的舒服叫声。
他翻开被子,走下床,拿起鸭舌帽戴上,又往下一压,确保不会暴露头顶的飞机跑道。
屋内已经被收拾得干净,那些道具已经和主人们被打包扔出门外。
相信不会再出现这里。
鹰司泉打开卧室门,凉风习习,从窗户外面刮进来,束起的窗帘亦泛起波动。
窗外天色已亮,大厅也被照得明堂。
一段仅有旋律的纯音乐似永不停歇的小鹿,奔跑在厅内每一个角落。
厨房里,九条莉莉披着围裙,极为灵动地煮早餐,简简单单的动作,不知为何看起来就是比那些大厨都要好看。
鹰司泉不得不承认,颜值果然是正义。
“哟,早上好,懒猪。”
“……。”鹰司泉摸摸自己脸,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将他联系到某种动物上?
以前是单身狗,后降级为败犬,现在又成懒猪。
他认为这都是自己惯的,必须用强硬地态度让她们认清。
“随便叫人懒猪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称呼我为鹰司君,或者泉君,泉,鹰司,这些都可以吧。”他板起脸,提出自己的建议。
九条莉莉翻一下荷包蛋,耸肩道:“比我起得还要晚,说你懒,没错吧?”
他压了压帽子,辩解道:“比起那些睡觉睡到十几点的人,我已经是起得很早了。”
九条莉莉没反驳什么,接着道:“一起来就等着吃,说你是猪有错吗?”
诶,有点道理,鹰司泉微微一愣,忽然想开了,想要当猪的家伙海了去,真能当的人又有几个?
从这方面来说,我还挺了不起的。
这么一想,鹰司泉没有纠结称呼的小问题,问道:“早上吃什么?”
这家伙真得一脸平静的接受……九条莉莉有些呆了,她只是开一个玩笑啊。
鹰司泉没听到回答,纳闷道:“莉莉,你发什么呆呢?”
她回过神,轻轻摇头道:“没,早上是荷包蛋,三明治,还有一杯牛奶。”
“诶,又是牛奶,喝可乐不行吗?”
“不行,牛奶很有营养,每天喝一杯没有坏处。”
鹰司泉进入卫生间,挤出牙膏在牙刷上,小声嘟囔道:“喝那么多,还不是一对a嘛。”
“你偷偷嘀咕什么?”
“没什么,就是牙膏挤多了,”他朝外喊一句,没有说真话,那样百分百会惹对方生气。
“是嘛,我明明听到一对a什么的,你对a有什么意见?对二十四字母之首,你有意见吗?有的话说出来啊,我听着。”
糟糕……鹰司泉默默后脑勺,“肯定是你听错了,哈哈。”
“哦,是嘛,原来如此,我刚刚手抖了一下,耳朵不灵敏,手难免会出毛病,但我想没什么大碍,你是懒猪嘛,再懒也是猪类,即使荷包蛋散满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