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旷野里不知何时起了风,风势渐盛,吹得枯草哗哗响,如同海‘浪’一般翻涌起伏着,李远之眯着眼睛,不耐烦地问:“你他妈的到底还要放多久?这血再放下去,我就要挂了。”
“快了!”孤桦掐着他的指尖,压迫血管,血液瞬间流得更欢快。
李远之真想一巴掌‘抽’死孤桦,只不过不等他把这想法付诸实际行动,他便惊悚地看到周围的枯草突然着火,烧了起来,火势借着狂风,一路呼啸而来,几乎瞬间便把两人包围了。
就在这时,孤桦终于放开了李远之的手,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带着人飘到半空中,接着,孤桦又从袖袍里掏出一样东西,扔了下去。
李远之捏着受伤的指尖,低头看去,面‘色’一变,叫道:“金‘玉’菩提!?”
没错,刚才孤桦扔下去的东西,正是一颗金‘玉’菩提,而且,李远之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地上疯狂燃烧的火势,其形状居然是一个五行八卦阵,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八卦阵中的半面阳卦。
而他们刚才站着放血的地方,正是八卦阵阳鱼的‘阴’眼处,眼下那块圆形光秃秃的泥地已经变成了红‘色’,如同被挖了眼珠,充血的鱼眼,甚是诡异。
此时,那颗刚刚落下去的金‘玉’菩提着地后,沾了李远之的血,立刻变红,变大,并由中间向外,一瓣一瓣,开出一朵‘艳’丽的血莲,刚好占住整个阳鱼的‘阴’眼处。
李远之微微凝眉,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异常熟悉而又怪异的感觉,他抬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天空,不远处火海连天,几乎把整片天空都染红了,看上去,异常的惊心动魄。
李远之收回视线,眸‘色’浓郁深沉,如同一口幽深的井,他沉默了一会儿,嘶哑着声音,问:“孤桦,你到底想干什么?”
‘弄’出如此大的阵仗,不会是真的想要他陪葬吧!
只是,不等孤桦回答,脚下地面的突然震动起来,李远之看到八卦阵阳鱼下方泥土突然震动翻涌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地底冒上来。
孤桦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动静,黑气萦绕的脸因为‘激’动兴奋,几乎扭曲,他低声呢喃道:“青州城啊……远之,我们的青州城!”
孤桦的话音刚落,只听“哄”一声,地面裂开,开到极盛的血莲迅速下沉,很快便消失不见,下一秒,李远之看到,一座古旧的牌坊从地底升了起来。
这牌坊三间四柱七楼,灰白‘色’的石头基座,基座上是八尺砖壁,砖壁上辟圆券‘门’三个,壁下为青、白石须弥座,座上雕刻有游龙戏水的图案。
透过牌楼,往里看去,里面有座古城,一条宽五米的青石街道,街道两边是青砖黑瓦的古建筑,看不出是哪个年代的,但肯定不会是现代的。
不过,这牌坊有一个古怪之处,那就是,从空中看去,牌坊的两边都是大火漫天的荒野,但是从牌坊的正面看去,里面却又别有‘洞’天,这感觉就像这牌坊是一台平板,里面的古街都是平板里的影像画面。
孤桦盯着地上的牌坊,表情复杂地沉默了一会儿,便拉起还在发呆的李远之,手指捏着他的后脖颈,嘴角翘起,凉冰冰地问:“远之,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李远之扭头,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奈何力气不如人大,挣脱不开,只好死心,没好气地说:“孤桦,你他妈能不能放开我……这鬼地方,我没觉得很熟悉。”
孤桦古怪的笑了一声,放开他的脖子,拖着人落到地上,往牌坊走去,边走边说:“是吗?不熟悉,那就进去看看,说不定你能想起什么事情呢,我可是很期待呢。”
李远之低咒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地上的火不知何时灭了,黑‘色’的灰烬被风扬起,飘上天空,不多时便形成遮天蔽地云层,如同黑雾一般笼罩着整个视野,天‘色’几乎瞬间灰暗下来,如同黑夜。
而,对面牌坊里的古街,两旁的屋檐下亮起了一盏一盏晕黄‘色’的灯笼,街面上渐渐有人影出现,这些人穿着古装,长发挽髻,明显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
李远之被他孤桦拖着,脚步踉跄,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牌坊前,刚想抬脚进去,却不想,牌坊‘门’前突然隐现出一团巨大黑影,震天的嘶吼声夹杂着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震得李远之几乎耳鸣。
李远之使尽全身力气,挣脱开孤桦的钳制,双手捂着耳朵,面‘色’青白,指着那团比牌坊还高,长得像老虎,但背上却有一对翅膀的巨大怪物,问孤桦,“这,这是什么东西?”
孤桦也似乎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吓住了,他微微仰头,愣愣地看着对面的黑影,好一会儿,才捂着嘴巴剧烈咳嗽起来,然后缓慢的转头,看向李远之,眼神近乎愤怒,一字一字,冷声道:“远之,我知道你喜欢白乙。”
李远之一听这话,顿觉有些莫名其妙,心想,我喜欢白乙,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既然知道,眼下又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是为那般?还有,现在是讨论他喜欢谁的时候吗?
孤桦见李远之表情无辜,几乎气笑了,寒着一张黑煞雾气的脸,指着那只怪物,说:“远之,我知道你喜欢白乙!只是,没想到你喜欢他竟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前几天,我打听到,你竟然用整个青州城给他做了陪葬。”
说着,孤桦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