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艺摇头,说:“不会,这些人已经死了,我只是附身两三天,时间不长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那,那什么已经变成腐尸的人,你知道是谁吗?”能引起瘟疫,这种恐怖的东西还是趁早除掉为好。
“那东西很狡猾,很会躲,上个月还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的,不过这段时间好像用什么东西隐藏了踪迹,我在城里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出来。”陈艺说着,停顿了一下,眉头习惯性地打了结,想了一会儿,说:“说起来,这东西的气息踪迹莫名其妙的被隐匿好像是在博物馆失窃案之后,难道……”
陈艺没有说下去,长期化疗已经瘦成鸡爪的手指掐着那根还在燃烧的烟,烟雾缭绕间,脸色跟来了大姨妈一样难看,一旁匆匆路过的明志小沙弥见状,说:“远之,你咋欺负人家姑娘啦?”
李远之忙摆手,痛心疾首地说:“没有啦,我和她不熟,真的。”
明志小沙弥摇头,眼睛咕噜噜地在李远之和陈艺之间转了两圈,带着猜透奸/情,看破红尘的淡定笑容走远了,陈艺突然咳嗽起来,边咳边说:“远之,我有事先走,你最近小心一点,有事没事就待在寺里,别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
李远之看着他把脸都咳肿了,真怕他下一刻呕血倒地身亡,忧心地望天,问:“那东西是不是和如意石有关?”
“不好确定,得等我去查了之后才能知道。”陈艺抹了一把额头上咳出来的汗,含着烟头,双颊凹陷,猛吸了一口烟,特艺术地吐出两个烟圈,说:“告诉你小叔一声,我有事先走了,让他别担心我。”
李远之看着他似要乘风归去,飘飘欲仙的背影,说:“哦,好的。”
下午,沈煜来找八宝寺找李远之,李远之当时正窝在一颗葡萄树下打盹,寺里人太多,吵得他快要成大头娃娃了,整个人都恹恹的,没精神。
沈煜一身狼狈,喘气如牛,一屁股坐在李远之对面的竹藤椅上,年老体迈地藤椅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抗议声,“娘的,这人也太多了,路上车子堵成便秘,庙里游人挤成罐头。”
说着,他端起李远之面前的茶杯,猛灌了一口凉茶,咯噔,咯噔,打了一串饱嗝,舒服得叹息了一声,说:“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李远之眯着眼睛,像个行将就木的死人,有气无力地说:“先听好的。”
“好消息便是,博物馆盗窃案的窃贼被抓住了。”李远之诈尸似的,一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睛发亮,等待他的下文。
沈煜低头,对着茶杯的水照了照,慢条斯理地抓出一个鸡窝状的发型,接着说:“坏消息便是,窃贼是抓住了,文物也追回来了,但是缺了一件,七宝如意石不在里面。”
“什么意思?”李远之有些不解,皱眉,心想难道那窃贼已经急吼吼地把如意石给卖了?
“那犯人不承认他偷过那块石头。”沈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说那块石头一看就不值钱,他看不上眼,别瞪我,这是那窃贼说的原话。”
李远之身体后仰,挺尸地躺了回去,说:“那如意石哪去了?还长了腿,自己跑了不成。”
沈煜煞有介事地点头,说:“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不过,我怀疑,博物馆这次失窃案有两个人,偷如意石的人和现在被抓的可能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据那窃贼交代,值夜的保安不是他杀的,他说他偷东西有个原则,就是只偷东西,不害人性命。”
“等等。”李远之突然出声,说:“网上那段关于博物馆的灵异视频你有没有看过?”
沈煜点头,说:“看过,怎么啦?你不会是怀疑如意石被那鬼影偷走的吧?”
李远之凝眉,没有说话,倒不是他怀疑鬼影偷了如意石,而是自从昨天听了陈艺说黑框眼镜男是被人操作恶鬼杀死的,他一联想到那段博物馆那段灵异视频,就忍不住猜测。
“对了,沈煜,黑框眼镜男的命案你上次还真是猜对了,就是鬼杀人。”李远之见他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补充说:“陈叔说的,他说有人操纵恶鬼杀的人。”
沈煜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看来,博物馆那段灵异视频值得考证啊。”
“那视频显示的时间是九月八号凌晨2点17分,正是盗窃案发生的当晚。”说着,李远之想起一个问题,忙问:“对了,那窃贼有没有说他具体什么时间去博物馆的?”
那段视频网上点击量很高,李远之来来回回看过好多遍,还拉着白乙看过几遍,上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沈煜对上李远之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忙说:“你等等,我打电话找警局的朋友问问?”
很快,沈煜便问到了想要的消息,兴奋地说:“远之,你果然没猜错,那犯人说他是一点五十二分左右进的博物馆,在里面待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就离开了,现在看来,那鬼影是在这窃贼离开之后才进的博物馆,他们前后脚只差了三四分钟,还有一件事,保安老头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四分左右,是在鬼影进博物馆之后,我去,这贼还真命大,要是他稍微迟了那么一步,岂不是和保安老头一样,被灭口了。”
李远之没有说话,手指一圈一圈摩挲着茶杯的杯沿,心里把整个案件的节点梳理了一遍,串成一条可能的线,照目前所知的信息推测,如意石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