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半夜,李馗起来,披着僧袍,外面又裹了一层被子,砰砰砰砰一阵响,从旮旯里翻出一个满是灰尘,莲花状的盆子出来,盆子内部刻着梵文往生咒,这盆子看上去似乎很神奇,很容易让人想到法海同志那个从不离身,表面看上去像吃饭的钵,其实那是法力无边的收妖钵。
那李馗这个莲花盆到底是何方宝物呢,噢,你一定想不到,这个盆子其实曾经原来……嗯,废话好像太多点,它其实就是一个火盆,冬天用来烤火的火盆。
不过,这火盆对李馗来说是意义非凡的,这是李馗的师傅,清远法师去世时,除了八宝寺,留给他唯一还保存下来的东西。
李馗一边回忆与清远师傅在一起的幽幽岁月,一边哆哆嗦搜的把刚才收罗来的美女杂志一张一张撕了,烧火,嘴里还念念有词,“观自在菩萨……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是多么虔诚的一位佛教徒啊,更是一位让人尊敬的主持,简直堪称佛教界的典范,所以,小沙弥们,你们没有真正理解什么叫□□,空即是色啊,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你们的李主持其实是个很本分,守着清规戒律当人生信条的人啊。
清冷的夜,寂寞的雪,八宝寺主持独自一人在房间中烧纸烤火,人生呐,寂寞如雪,这个浮躁的世界,没有人能理解我们主持大人的心,一直以来,佛主才是他心中的真爱!
嗳,不说苦逼的李馗了,让我们看看李远之这边,这货正在为寺庙里沙弥的高觉悟痛心疾首,突然,他的目光不期然的瞟到白乙偷偷看过来的眼神,以及那恶作剧般翘起的嘴角,李远之立刻知道自己被耍了,瞪着眼睛,愤然地问:“白乙,你是不是撒谎了?”
注意,这是一个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疑问句,所以,李远之说这句话根本就不需要白乙回答的,当然跟他心有灵犀的白乙很识相的没有吱声,可不吱声,不代表他不会笑。
当然,白先生是谁?他是月亮见了都要羞涩的大神,所以人家那满是磁性的低笑声绝对不是嘲笑,那是脸上开了花,心里抹了蜜,眼神温柔宠溺几乎能融化北极的冰川,让天地为之失色。
所以,李远之嘛,白乙一笑,他气消,白乙二笑,他跟着笑,白乙三笑,他呆滞,白乙四笑,他一魂升天,二魂出窍,白乙五笑,他……
哦,他闭上了眼睛,因为白乙俯身低头,深情而缠绵的湿吻,十分钟后,李远之晕了,晕过去之前,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白乙的吻技真是日趋精湛啊,果断是熟能生巧么?
李远之陷入黑暗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耳边想起了滴答滴答的水声,因为周围很安静,所以这水滴声听起来特别响亮,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这是哪里?
李远之揉着耳朵,非常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入目是黑白色的门板,半平见方的小隔间,鼻息是隐约有消毒水味,他站了起来,果然发现屁股下面坐着的是一个白得发亮的马桶。
他心底一突,心里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刚想扭开厕所隔间的门,却发现脚底的瓷砖突然开始变红,一点一点地往外渗血,红色的,刺目的,触目惊心的红.
李远之惊叫了一声,忽然发现他竟然没有穿鞋,□□的脚底沾着不断涌上来的血液,居然还能感到稍许的温热,而且他发现这血是从右手边的隔间那边涌流了过来的。
这是死人了?
李远之想要打开门出去,却发现门怎么扭都开不了,心中顿时升起更不好的预感,哆嗦着敲了敲了和隔壁相邻的门板,轻声问:“有人,有人吗?”
话问完,自然没有听到回答声,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清晰而沉闷,声音空寂得让人心慌,地上的血越涌越多,李远之不得不站在马桶上,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白色的,紫色的水晶吊灯,发着近乎迷乱的光。
李远之立刻猜到他身在何处了,市区景程路七号会所的洗手间,整个c市只有这家会所会装逼的给洗手间装上紫水晶吊灯,为的就是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来洗手间办事的时候营造浪漫的气氛。
只是此刻,洗手间的地砖一股一股的冒着鲜血,透顶的紫水晶灯根本起不到营造浪漫气氛的作用,反倒照的整个洗手间暗影沉沉,如同有鬼魅藏在角落的阴影里,若是那个男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硬得起来,那简直就男人中的战斗机,广大女性朋友的福音。
当然,不要高兴的太早,也许可能大概这男人吃了伟/哥也说不定,所以男人有时候能不能硬得起来,完全和气愤环境、自身胜利条件、性向、或者对方的性别无关,给他一颗伟/哥,柳下惠也能变身西门庆。
所以,即使见惯了鬼的李远之也没能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中硬起来,他不仅没硬起来,还萎了,因为他突然看见头顶的天花板上倒影着一个奇怪的影子,那是一只狐狸,九条尾巴的狐狸。
李远之的心里立刻想到了那只杀了江华,吃人心脏的白面金身的狐狸,这血……难道又是哪个好色鬼不幸被杀了?
他侧耳细听,却并没有听到沈煜所说的吃东西的吞咽声,这是吃完了,还是没有开吃?
李远之心跳如鼓,战战兢兢,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再次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发现天花板九尾狐的身影已经不见,走了?
然而,他并没有松口气,背上的汗毛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