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李远之立刻拨了他家小叔李馗的电话,李馗正在做晚课,接到他的电话,听说沈煜见到鬼了,也是吓了一跳,还不相信,说:“他命格那么硬,怎么会看见鬼?”
李远之心中也有这个疑惑,说:“我也不清楚,难不成是玉藻前搞得鬼?”
李馗沉吟了一下,说:“行,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李远之挂上电话,踩着油门,出了小区,大概是因为临近年关,出门购物的人很多,路上堵得李远之恨不得把车开到天上去,见前面红灯亮,他担心沈煜出事,忙抽空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沈煜,安倍音弥到了吗?”
沈煜在那边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嘶哑着声音,快哭了,说:“还没,大概在路上,你到哪了?”
“路上堵车,我现在在惠丰大厦这边的十字路口,十分钟后估计能到你家。”李远之看着前方路口红绿灯指示牌上面的数字一秒一秒的跳,心里急得不行,说:“别害怕,我先挂,马上就到。”
李远之挂上电话,想给李馗打过去,问问他到哪里了,刚按了两个数字,一抬头,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前方路口的斑马线上,季言一身黑衣,面向而立,正冷冷的盯着他看。
他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李远之瞪大眼睛,整个人瞬间僵硬起来,他惊悚地发现,季言的脸色不对劲,因为他能明显的看到季言青白的皮肤下有暗沉的黑气在萦绕,如同藤蔓一般,几乎蔓延了整张脸,使得他的脸色看上去异常狰狞,加上那双红得几乎可以当红外线使用的眼睛,好不骇人。
而且,最诡异的是,季言的身后怎么有两个人的影子?
李远之握着手机,掌心直冒冷汗,他伸手在前方挡风玻璃上抹了一下,深怕自己看花了眼,想要细看确认。
不过,很遗憾,即使李远之很想催眠自己,亦或者自插双眼,他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季言身后的两个影子,而且其中一个影子根本不是随着季言的动作在动的,李远之猜测这个影子应该不是季言的,那……这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是季言被这个黑影给控制了?
然而不等李远之想明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李远之发现对面的季言突然不见了,而且更糟糕的是眼前哪里还是人来车往的马路,竟然变成是黑沙漫天的荒郊野外。
周围不要说人了,连一棵草都没有,没有参照,根本无法辨别自己到了哪里,但有一点他能肯定,这绝不是个好地方。
李远之手脚冰凉,直觉有寒气从脚底升起,窜向四肢百骸,他狠狠心,张口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痛和血腥味立刻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屏住呼吸,强迫自己抬起已经僵硬的脖子,看向后视镜,果不其然,刚才消失的季言正四平八稳的坐在右后方的座位上,一脸阴沉。
李远之心跳如鼓,不动声色的按了一下手机,很好,信号一格都没有,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强装镇定,转头,对上季言看过来的视线,干巴巴地扯了一下嘴角,说:“季言,你有什么事?”
季言脸上的黑雾愈加浓郁,嘴角翘起,诡异地笑了一下,说:“远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李远之闻言,心头一跳,定定的看了他两眼,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眼前这人虽然是季言,但刚才说话,感觉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季言,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上个星期可是在市医院门口刚见过的。”李远之笑得比哭还难看,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后的季言,缓缓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手指伸入口袋,摸出那叠符纸,捏在手心里,决定,只要季言一有什么不利的动作,他就撒符纸,开门逃走。
“噢,是吗?”季言冷笑了一声,眨眼间便来到了副驾驶座上,不等李远之反应,伸手揪着他,把人拖出了车门,甩手,扔在地上,笑着说:“远之,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我们真的好长时间没见了,让我想想,嗳,好像有两千年,还是三千年……呵呵,太久啦,我都记不得了。”
“你……你不是季言?你是谁?”李远之呼哧呼哧的喘气,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啃了一嘴巴黑沙,心里直骂娘,妈的,居然让他脸着地,该死的混蛋!
还有,三千年没见,这他娘的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记得,我更不记得好吧,简直没常识,不知道投胎之前要喝孟婆汤吗?
“你猜我是谁?”季言一脚踩在李远之的背上,让他坑爹得再次脸着地。
李远之气死了,伸手,揉着酸痛的鼻子,气愤地说:“猜尼玛个蛋啊,我怎么知道你谁?我要知道你是谁,我还用得着问你吗?”
季言似乎被他的话激怒了,立刻飞起一脚,揣在了李远之的肚子上,一把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阴森地说:“不记得了?远之,你的记性可真差,当年你为了白乙,四处追杀我的时候,可是恨不得把我的名字刻在心里的,怎么?投个胎,就什么都忘了?”
“妈的,你还知道我投胎了啊!”李远之脸色惨白,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就地滚了两圈,抱着肚子,缩成一团,觉得五脏六肺都移位了,冷汗直冒。
什么为白乙追杀他……李远之敢发誓,这事他绝对没干过,要干,应该也是那个死胖子沈陌干的,可怜他都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投胎转世了,这些沈陌前世造的孽,今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