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见妻子眉峰微蹙,再开口时眉目具冷“老爷身为帝师,心胸气度竟是这般狭小还有,请老爷不,驸马莫要在外人面前唤本宫闺名。”

“”面对妻子在外人面前不加掩饰的责难,兰卿睿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却是没有出声叱责。

这分明是极丢面子的事儿。若是旁人这般讥讽兰卿睿,只怕早已惹得他大怒因此祸及一家。但即便云柯大长公主这般态度,兰卿睿不仅没有发怒,倒似一见了她便同毛头小子见了心上人一般手足无措。在她面前,什么帝师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压都顿时泄了气儿。

穆钰的眼光在兰卿睿和云柯大长公主之间来回转了转,正欲想着劝慰二人两句打个圆场。可不想自己话未出口,便见云柯大长公主忽的抬眸瞥向了自己,唇畔弧度讥诮“怎么侯爷礼也送了,还有什么事儿么还是说,您想坐这儿看本宫的家事是不是还想着让本宫命人再给您沏茶一壶,配些瓜果点心慢慢看呀”

“这还请大长公主殿下息怒。”穆钰怎么也没料到这云柯大长公主转脸就对自己下逐客令,经这骤然反问,饶是自己也被这一呛难挂面上笑意。

云柯大长公主听得穆钰息怒之言,垂首抬皓腕,并着花片似的蔻丹虚扶鬓边步摇,却是半分眸光也未瞥向兰卿睿难看至极的脸色。她眼尾一翘,带着十二分的不耐直盯穆钰。

穆钰见着云柯大长公主眼底藏刀唇畔冷笑不禁面色微变。要知云柯大长公主殿下年少之时可是出了名的任性妄为。听闻她当年心慕楚凌云,竟是扬言要同玉泉公主姐妹共侍一夫,哪怕以公主之尊也要嫁予臣下为妾。昔年先帝想着将她嫁予性子雅重的兰卿睿能约束其一二,却不想几十年过去她竟还这般刁蛮辛辣。

思至此处,穆钰心道自己该说的话也说了,该试探的也试探了,若再惹得云柯大长公主不悦,只怕是等同于直接得罪了整个兰氏“既然大长公主殿下要处理家事,那某便不扰殿下和太师了,先且告辞。”

话已至此,兰卿睿亦只能顺坡下驴命下人送穆钰出去。云柯大长公主见得穆钰出了屋,抬手便将拿包着冻玺墨的礼盒抛掷于地。礼盒掷地有声,兰卿睿的心底又急又恼更如沉石压。他正欲压着脾气正欲同妻子说穆钰前来的缘由,却不想云柯大长公主冷哼一声扬袖落座“迎管事方才去请我来时都跟我说了,这姓穆的当真是欺人太甚连我兰氏族人的命也敢以此等俗物糟践”

她一面说着一面怒视兰卿睿,兰卿睿见妻子满面愠色更是不敢贸然出言。云柯大长公主见兰卿睿不言,更是气的一拍桌子,指着兰卿睿恨声道“还不都是你纵容的即便那姓穆的再如何欺人,但却是话糙理不糙。那不成器的孽种这次瞒着我们同石简销赃,想着振兴那什么不入流的陈氏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他对得起家族的用心良苦么”

云柯大长公主话至此处,更是心下气结。她怎不知兰卿睿怎样看重陈思和,陈思和虽不愿改姓归兰,但平心而论,这陈思和的才干的确远胜于自己所生的儿子。且论正统,陈思和才是兰氏家族的嫡长子,若是将来自己的儿子真不成器,兰卿睿还想着劝服陈思和认祖归宗后将家主之位传予之。可现在倒好,陈思和跟着那石简将天都捅出个窟窿,兰氏虽势大,但怎能以一家之力平涛涛民怨

“阿柯”兰卿睿委实忍无可忍,只得咬牙低喝道“这都是兰氏欠他的,若不能保住思和,我有何颜面将来九泉之下去见父亲兄长”

“有何颜面若是兰氏基业尽毁于你手,你才真无颜去见父亲与兄长你知不知道,这北地百姓得知军粮贪污一事,怨沸都快闹到玉京城了民心你有什么资格去同楚凌云比民心若没了他,那北边的蛮子早踏破玉京城了而这陈思和,竟是连唇亡齿寒之理都忘了”

云柯大长公主愤愤而言,她抬手抚了抚自己胸口,平定了心绪后又道“如今兰氏处境如何你也知晓,现下圣上已与楚氏联手,你身为丞相,他们第一个削的便是你的权,他们等这个机会已经等得太久了,而此次出事,你难道就没觉着蹊跷么且太后那般作为,你又与穆钰联手你可要知道,这皇座上坐的,哪怕只是一个孩子,他也姓萧”

云柯大长公主说罢,也没等兰卿睿出言解释便拂袖起身。她神色复杂的看了兰卿睿一眼,丢下一句话便往屋外走去。兰卿睿看着妻子的背影,眉心深锁。

待云柯大长公主走后,候在门外的兰府管事才小心翼翼的躬着身进来等着兰卿睿的吩咐。兰府上下谁人不知云柯大长公主性子火暴骄纵,她一发怒,便是整个兰府都要抖三抖。

兰卿睿见着管事,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斜倚在雕椅一侧以指点眉轻揉,可不想越揉越觉自己头疼欲裂。云柯大长公主临走前那句兰府上下,你自行决断的言语于自己如鲠在喉。

兰府管事见兰卿睿如此神态,心道怕不是老爷的头风病又犯了,他正欲开口询问兰卿睿是否要上些天麻祛风汤饮用,却不想兰卿睿忽的缓缓开口吩咐道“你将穆侯爷这礼送去大理寺少卿李大人哪儿,就说我今夜有急事相见。”

兰府管事一听,忙捡起摔落在门槛旁的礼盒躬身应道“是,待小的将这墨锭换个包装,即刻便往李大人府上送去。”

兰卿睿闻言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兰府管事下去办事。他瞌上双目,却不知为何一阵难以言说的疲惫如同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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