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凛回忆了下他在太清殿外见到的虚影,此等身法定是高手中的高手。饶是他都未看清来人男女。若来人真是忠君勤王之辈,有如此身法,他若以勤王名义出手,那自己未必能活着从太清殿出去。
可事情已经闹大,就算自己今日活着出去,那穆氏兄妹会如何待自己?
易子凛无端的惊慌起来,他微微抬头,却见萧锦棠在宫道上如巡阅一般打了个转儿又绕回自己身侧。
他不敢抬头,他知道面前的帝王正低头打量着自己。他的目光蕴着无法言喻的压迫力,重如千钧直直的砸在自己背上,像是要将自己生生的砸进地里。
易子凛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知道他在本能的惧怕面前的少年。少年是狼,而自己是待宰的羊。
“谋逆刺驾……当是死罪!”萧锦棠忽的一笑,笑声清脆泠泠如叩玉。
“孤觉着,易将军你可能还想说,是孤窝藏刺客?那是不要要由你来判罪,孤窝藏刺客,是为叛国?!”萧锦棠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清鸣,易子凛身侧佩剑出鞘。名刃流秋,剑纹如流云流水,剑出一瞬云破月白流光烁烁。萧锦棠持剑而立,寒芒破风撕裂了满殿寂静:“还不退下!”
易子凛清晰的感受到冰凉的剑锋吻上了他的脖颈,他只觉着腔子里滚烫黏腻的鲜血都被这剑刃冻住了,血流过剑刃再流入颈子,浸凉的令人颤抖。他顺着剑刃向上看去,看见了一只素白且骨节分明的手。
生死只在方寸,他深深低头,颤声肃拜:“谨遵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