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恐怖悬疑>江山业>71.暗筹谋灵帝遗诏布龙图

随着穆太后话音一落,一直驻扎在暗处的龙图卫忽的涌出。上次楚麟城兄妹夜探太清殿惹怒了萧锦棠,穆太后知晓萧锦棠不满易子凛,于是便吩咐龙图卫隐在暗处。此后那象征龙图卫的金盔铜甲亦不必穿了,就着普通宫卫制服。

她令龙图卫除卸了铜盔金甲不碍着萧锦棠的眼已是给足了这个小皇帝的面子。但兰卿睿却不知其中缘由。此时他见龙图卫骤然出现,兵刃相击间森然铿锵,兰卿睿不过一介书生,虽贵为丞相,却何时见过除演练外的真刀真枪凛然出鞘?

再加之龙图卫身着禁军便服,谁知太后令这些龙图卫私下驻宫多久?兰卿睿后背冷汗直冒,想自己每次入宫都等同进了龙图卫的包围便只觉不寒而栗。他转过头瞧向太后,却见穆太后一袭素衣淡妆昂首冷然,一副胜券在握之感。见此情形,兰卿睿心下震动不已,甚至不禁瑟然颤抖。

穆太后此举无异于逼宫谋逆。兰卿睿不禁于大袖中暗自握紧了手中奏折。眼见着兵士次列涌上步云阶,兰卿睿暗瞥环顾四周,却发觉这些龙图卫行的却是守阵之势,他虽是个文官,但行军演练却看得不算少。既是守阵不为攻,那想必是穆太后亦不敢真谋这个反。再说若此时穆太后贸然破宫,宫中一出事,不说宫城里的禁军,便是驻扎在玉京城外的楚家军围城救驾,那穆氏兄妹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暗分利弊后,兰卿睿心下亦有了几分底气,望向穆太后的目光亦多了几分镇定:“太后娘娘,请恕微臣斗胆一问——为何龙图卫会在此处!?”

穆太后闻言柳眉一挑,侧首却见兰卿睿拂袖起身,眉宇肃然,字字掷地:“这龙图卫为临阳城守军,更是冠军侯的亲兵。宫廷之内,应只有禁军。而微臣亦未知陛下何时调龙图卫进京——”

兰卿睿眉间一凛,竟不顾礼法抬眸直视穆太后。他说着一顿,几近是一字一句道:“未经朝廷商议,未得陛下圣旨便私自调兵,这就是谋逆!”

“哦?”穆太后凤眸微眯,面对兰卿睿的诘问,镇定仿若那条条谋逆之罪不是指向她一般。

“兰相爷身为帝师,可不得信口雌黄……不,是妖言惑众吧?”穆太后微勾朱唇,似笑非笑。她见兰卿睿眉间沉肃,但目光却仍有些闪烁,心想兰卿睿这分明是佯装的镇定。看来兰卿睿这老狐狸亦是坐不住了。

“太后娘娘,您此话何意?”兰卿睿闻言愠怒,什么妖言惑众信口雌黄。这分明是太后暗驻私兵涉嫌谋逆,却说得像自己这个帝师的过错。兰卿睿还未开口驳斥,却不想穆太后冷声一笑,眉宇风发似胜券在握:“,将圣旨拿来。”

兰卿睿听得一愣,太清殿内的萧锦棠亦是一愣。穆太后说的什么圣旨?萧锦棠登基以来,何时下过这般圣旨?二人皆是久经庙堂权谋之人,此时心念流转间顿生同一想法——

穆钰身为冠军侯,掌管临阳城军卫,亦是当年灵帝临终前的顾命大臣之一。难道他和穆太后手上的圣旨,是先帝留下的遗命?!可先帝为何要下令让龙图卫进宫暗驻?这岂不是与猛虎同塌而眠?

“先帝在世之时,曾召齐王殿下携龙图卫易子凛同两千兵士秘密进宫驻守护卫。”一直一言不发的穆钰开口便言惊四座,他不疾不徐的自袖中拿出一个被蜡密封的锦盒,兰卿睿见此锦盒不由得瞳孔微紧。穆钰手中的盒子被特制的殷红色封蜡密封,盒中烙印着代表皇室的飞龙凌云印。且飞龙印痕又以泥金细细填平。这正是大周帝王密函的封制规格!

穆钰双手托着锦盒,缓步从容行至兰卿睿跟前示意他打开锦盒:“先帝密函在此,还请太师鉴别。密函内有先帝亲笔写下的诏书以及齐王殿下的复命诏书以及本侯写下调兵入宫的军令,如有作伪,我穆氏愿弃家族荣光,甘当这欺君之罪,愿受诛连九族之法!”

那装有先帝遗诏的密匣被穆钰捧至兰卿睿身前。兰卿睿手指微颤,却怎地也伸不出手去接那密匣,在他眼底,那密匣犹重千钧。他若揭开来,那穆氏于宫中驻军岂不名正言顺?楚凌云即将率军回返凉朔,那京中驻军便只剩楚麟城掌控的禁军。这禁军之中混入了龙图卫,可不是将所有人的脑袋都悬在了楚氏和穆氏的刀刃上?

此时谁都看得出兰卿睿的进退两难。若龙图卫是奉先帝诏命进的宫,那自己便再无理由阻拦穆氏兄妹。正当兰卿睿心下盘算利弊之时,却见穆太后蔻丹略掩唇畔,幽幽叹了口气:“是哀家心急了,但太师是明事理的人,您怎会不理解哀家的良苦用心呢?哀家令龙图卫强开太清殿,亦是担心皇帝忧思过度伤了龙体。且皇帝年幼,难免任性了些,躲在这寝宫不听太师教诲,为一己私欲将朝臣关在殿外,这再不严加管教,将来如何做一位明君?”

兰卿睿听得冷汗直冒。穆太后说着字字句句似一位疼爱自己儿子的母亲担忧自己的儿子不学无术,但明里暗里却是将她欲令龙图卫破宫的理由往自己身上推。她是摆明了想将自己拉于穆氏同一阵线。但若自己承了这个看似顺水推舟的情,可不就是帮着太后逼宫了么?

说是上谏,可是不是逼宫,这人又不是瞎子聋子。就算堵的上幽幽之口,但谁人心里没杆儿秤呢。

萧锦棠纵然贪于享乐不学无术,但他也不是傻子。兰卿睿还没蠢到相信萧锦棠是真的脑子缺根弦儿,以为兵士持刀执戟站在宫门口不是胁其性命而是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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