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烈走遍中原各大门派却是所学颇杂,只可惜一身本事却是无处使用,难免觉得憋屈。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要找地发泄,出入江湖十余,除了感情以外,他也是个老江湖了,这长安是个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哪里能蛮干。更何况他也不是个轻易挑起事端的人物,于是谨慎为上还是饶了几个弯,确认背后无人跟踪最后才会的酒店里。
回到叶疏云的小屋,叶疏云早就入睡了,他的睡相不怎么好,但也还算安稳,好让淳于有功夫好好整理一下刚才的情景。
可是要知道这个粗汉子除了修行和走江湖以外感情上就是个白痴。所以就是整理再久还是除了郑夕烟跟踪他的目的和意义全然不清楚。抓头挠腮好一顿,最后还是气恼地修行了一晚上。
一大早,叶疏云起来看见这人还摆着五心朝天的架势,没有打扰他偷偷准备摸开们出去。
“喂,小二,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叫啥啊,都住了两天连个名都不知道说不过去了。”其实他昨天就想这么问的,这都第二天了,却是耽搁了。
“哦,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呢,我姓叶,名字是小时候收养我的渔夫给我起的,叫疏云。”叶疏云之前还以为突然搭话是什么呢,结果只是问个名字,但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叶疏云啊,今天是重阳啊,记得买点菊酒、茱萸酒来,还有重阳糕也别忘了,这几天喝你家那个酒,现在嘴里嚼个果子都能嚼出酒味来。哝,这碎银子你拿去买好了,送这屋里来,我今天早些时候不算出去了。
叶疏云点点头接过那碎银子,估摸着能有个十铢,只是银子从来都比铜钱要贵上不少,这一块估摸怎么着也有半贯。那可是一大笔钱,他那个小钱袋里平时也就揣着一点点碎银加十几个铜板,加起来可能还不如这碎银呢,于是他小心翼翼得收进钱袋中的加层。
见淳于烈不再说话,还是那副模样,他也就出去做早上的工作了。
等到吃完早饭,趁着还没开业,叶疏云去到一河之隔的花柳街去买柳街街口那家著名的吹雪小筑买点心,街道从宽处渐渐就变窄了。只不过这家店虽然名气挺大,但价格倒也不算顶了天的贵,就是寻常稍微有些余蕴的百姓家也能偶尔尝到味道。听说有户富家翁看中了它在民间的名声,想买下来好赚一赚大钱,谁知任那富商提价到了二十三万两雪花银都不予理睬,随后各方也就断了收购它的念头。
这么看来,这家店的老板应该后台很硬,至于他又为什么选在这么个离长安繁华地区好几里地的位置,那大伙就议论纷纷谁也都不知道了。
但这些都不是叶疏云要关心的事情,虽说想给淳于烈这个富裕的客官一些好东西,不能糊弄人家,可还未走到柳街他就后悔了。
柳街,柳街,自然是靠着柳河岸的街。这里的地势南高北低,所以人在街口一眼就能看到街尾的人头攒动的景象。左岸是一排柳树,只是此时都落尽了叶了,但也可以从枝桠的柔顺和健硕之中想象春日的风光。左手的渭河平缓地流动,只是十多年少有清淤,这几年才有了些成效。湖水还是清澈的,也能看见近处的青苔水草。右手就是柳街的各大商铺和往来之间形形色色的人了,有的旅客着了厚棉布,有的姑娘甚至还穿着纱衣,还有些大胆的就着一副抹胸就出来招蜂引蝶了,腰肢招展、浪荡的很。还有些拿着酒壶的小婢,就在后边侍侯着。偶尔还有老鸨一样的老妪在后面观察行色,再往里面的花鸟风月却是难以看见了。
吹风小筑就在这从南数第二家店,从规模上看就比周围要大上好一圈,高耸的圆木支柱撑起了突出的檐牙和上面繁复而厚重但却不失美感的黑瓦顶。一道浅色的青色幕布从这四周的檐角就垂了下来,小筑门前后院栽着许多青竹,镂空的二楼栏杆中就露出了竹影纷纷,一派诗意。从支开的方格窗里瞧过去里面的客人不多,但是外边从大门外开始排队的却是要多出许多倍,横着从南北向的柳街排到转角处东边的铺子了。叶疏云暗道一声自己真笨,这个点儿哪里该来这家,都是重阳节了人能不多么。但来了就来了,也不舍得再跑去别处。
自然就这般等了起来。“希望能赶上中午开业,要不然就陈月那个傻子哪里会招待客人。”
叶疏云咕哝道。
唐人风气比较开放,但是也没有不识趣的勾栏女子跑到这里来揽客。有些闲人在这边等着闲暇无事的时候一直就瞅着左边的风月风光,陆寻前面的一个道士就是这样的人。这道士虽说一桌气度皆是不似凡人,却是两眼直直盯着人家姑娘家的胸脯看,脸上的神色一派端正,不多时却是嘟囔起来,这个小姑娘看着小,其实里面丰膺得很。要么就是说,那个姑娘皮肤可真好,香肌玉嫰的,看看那沉甸甸的胸脯,体态还是那么轻匀。
说着说着,哈赖子就要流下来了。边上许多人都投来鄙夷的目光,开放不代表放荡,相反的文士fēng_liú,武人也爱fēng_liú,像这般露骨的态度是会惹人不爽。叶疏云虽然不是个惹事的人,但此时也要提醒他一下了。
“这位道长,出家人出门在外礼节要注意一下的吧。”
年轻的道士回过头来,看见是个比自己还小上不少的少年,也不生气,乐呵着说:“小兄弟,你太小可能还不懂这风月场里的女子的好处,就让贫道给你鼓捣鼓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