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异样的本能
仿佛是来自雪域之上的吟唱，一碧如洗的天空，广袤辽阔的平原，有微风送来春天的气息。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灵洗涤，不知道以何种方式来表达，但是当那清冽空灵的吟唱之声在脑海之中响起时，那些古早的记忆，仿佛都从传承的火种中，延续了下来。
“秦茗？”
“秦医师？”
“秦茗！太好了，你醒了？是你吗秦茗？”杨靖烽将秦茗单薄的身躯搂得更紧，脸上的惊喜透在声音里，连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了。
秦茗恍惚了一下，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其他几个人将自己团团围住，目光之中透着关切。
秦茗心知，大概又是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可她刚才，分明只是在听阿尔斯兰吟唱。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有人和阿尔斯兰同步在吟唱。以雪芮那语言。”
秦茗紧紧地抓住了杨靖烽的手，眼底里隐隐的透着一丝不安。
杨靖烽没说话，只是攥紧了秦茗的手。秦茗心下一沉，看了一圈周围的几个人，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带了一些隐约的同情和心痛。只有阿尔斯兰，她的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杨靖烽不肯说，其他人不敢说。
秦茗大概知道了自己现下的处境。在她刚才恍惚了的那一瞬间，一定是做出了什么骇人之事。否则，依照杨靖烽的脾性，他是绝不会隐瞒着秦茗的。
“妈妈！”
“宁宁？！”杨靖烽伸出手，想要将小家伙拉到自己的身后来，堵住小家伙的嘴巴。可杨靖烽还是晚了一步，小家伙身体灵活，像只滑不留手的泥鳅，一下子绕过了他的阻拦，钻了过去。
杨靖烽他们再想阻拦，却被秦茗瞪了一眼，“你们再敢动我女儿试试看！”说着，还对着谢宁宁伸出了双臂。
谢宁宁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一下子扑进了秦茗的怀抱里。“刚刚妈妈说了好多听不懂的话……宁宁叫妈妈，妈妈也不肯理宁宁的……”
小家伙的语气里带着委屈，娇气地把脸埋在秦茗的颈窝处，撒娇一般地蹭了蹭。
秦茗这才知道，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间，秦茗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抬起头来，看向杨靖烽。
“宁宁说的是真的吗？”秦茗开口的时候，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哽得她几乎快要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了。“我刚才，是不是对你们说了……雪芮那语？”
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刚才告密打小报告的谢宁宁，也在这样的气氛的感染之下，慢慢地低下了头去。
空气似乎已经凝滞，秦茗原本眼底里仅剩下的那一丁点儿希冀，也一点点地慢慢熄灭……
“所以，我和那些神秘的雪芮那人……有关系，是吗？”
秦茗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得出了结论。
杨靖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秦茗，你不要乱想……”
“你应该和我是同族。”
阿尔斯兰开口，打断了杨靖烽笨拙的辩解。直视着阿尔斯兰的眼睛，秦茗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她才慢慢地笑了。
“既然这样，那么，就继续找线索吧。这首小诗是什么意思？我既然跟你是同族人，我怎么看不懂？”
秦茗的情绪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其他人还沉溺在那种异样的情绪之中时，秦茗已经从中解脱了出来。
“秦茗……”杨靖烽想说，如果你心里难过，就开口说出来。不用这么勉强自己的。
但是杨靖烽没有这么说。他所熟知的秦茗，是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被打败的。就目前而言，这个传说之中的雪芮那文明，对地球人似乎并不算友好。他们以神明的身份自居，总是高高在上地俯瞰着地球人。在他们眼里，这颗蓝色的星球就是他们驯养奴隶的一个场所罢了。
杨靖烽没有忘掉，在秦茗迷失的那段时间里，嘴角扯出来的那个讥讽而冷漠的笑容。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像是将他们所有人都践踏到了泥土里面。
“肮脏的，蓝星兽。”
在阿尔斯兰翻译出这句话的时候，杨靖烽几乎整个人都像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只是，杨靖烽深知，那不是秦茗。至少，那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秦茗。
“用病变的蓝星兽来清理他们不曾病变的同类，这个主意真不错。”
那个陌生的秦茗的嘴角扬得更高，她的眼里面，满是志满意得。她称他们为蓝星兽，是用看待牲口的目光来看待他们的……
“秦茗！”
杨靖烽只觉得一刻也忍不了，走上前去，抓住了对方的双肩，摇晃着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秦茗？”
“秦茗！”
秦茗似乎昏迷了过去，双眉紧紧地蹙起，那双眼睛却是被遮挡在了眼皮子底下，叫人看不清楚。可是，对于杨靖烽的呼喊，秦茗似乎是有反应的。杨靖烽每喊一声，秦茗的眼皮子抖动的幅度就越大。
迟夙和阿尔斯兰见状，也走上前来，跟着杨靖烽一起喊。
“秦茗！”
“秦医师！”
就连谢宁宁，也忍不住伸出手抱住秦茗哭起来。“妈妈我是宁宁啊……你起来，你起来抱抱宁宁……宁宁好想你。”
“秦茗？”
终于，秦茗睁开了眼睛……
杨靖烽简单地对秦茗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秦茗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脑海里完全没有这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