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听说了吗,厉王殿下差人送了帖子来!”
鸿瑞居内,李姣脚下生风般快速走向内室,人尚未进门,声音就先传入了杨氏耳朵里。
听着她那急吼吼的声音,杨氏略有些头疼。
她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两个丫鬟出去,只留下了最信任的胡嬷嬷。
李姣走进门来,面露焦急,不等下人们走远,就急急问道:“母亲,您看这该怎么办?女儿也想去……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呀!”
杨氏轻轻摇头,道:“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总是如此急躁,当心又被人欺负了去。”
李姣杏眸眨了眨,抱着杨氏的胳膊摇晃起来,噘嘴道:“母亲,女儿脾气一向如此,以前那个贱东西不招惹我也就罢了,现在她一而再地欺负我,我哪里还能忍得了呢?只要母亲替我出了这口恶气,我今后必定收敛脾气!”
杨氏无奈地轻叹一声,道:“行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就会做到。但一切还需循序渐进,你好好听我说……”
母女二人将头凑在一起,低声轻语起来。
三天时间,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慢。
宴会前一日,申时末。
晚玉去浣洗房走了一趟,抱着刚晒干的衣服回来时,一张小嘴都快噘到了天上去。
沉香一见她这样,便笑着打趣道:“这是怎么了,这嘴巴噘得都能挂只茶壶了!”
晚玉轻哼一声,将折叠好的衣服朝衣柜里面放,口中不高兴地说道:“还不是胡嬷嬷,仗着自己是夫人身边得力的人,就对别的下人都颐指气使的。”
沉香便奇怪地问:“怎么,她使唤你了?”
李昭放下了手里的书,也看向晚玉。
晚玉就朝李昭诉苦道:“小姐,奴婢方才去取您的衣服,才刚刚过去一会儿,没想到就遇上胡嬷嬷过去了,奴婢本想拿了您的衣服就回来,谁知胡嬷嬷却叫住奴婢,说她忽然头晕得厉害,让奴婢帮忙把夫人的衣服先给送去鸿瑞居,夫人等着急用。”
“她资历老,又抬出了夫人来,奴婢实在没办法,只能去跑了这一趟。等奴婢回浣洗房取您的衣服时,半路就瞧见胡嬷嬷跟别人有说有笑的,哪里像是头晕!她分明就是欺负人,让别人去替她跑腿!”
沉香听完,眉头一皱,道:“胡嬷嬷一向就爱欺负人,但以前可从不敢欺负琅玉轩里的下人啊。”
李昭秀眉微拢,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摩挲着,盯着上面的小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她问道:“刚刚拿回来的衣服,可是为了明日宴会准备的?”
晚玉愣了一下,点头道:“正是,是那件浅紫色的纱裙,小姐一向很喜欢的。”
李昭笑了起来,淡淡道:“把它拿出来,仔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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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一辆华贵的马车慢慢从李府驶出,一路朝着厉王府行去。
待至厉王府门前,马车稳稳停下,一绿衣少女被丫鬟搀扶着缓缓下了马车。
她走至大开的府门前,对迎上来查看请帖的小厮笑道:“我没有请帖,我是李家三小姐,今日特地代我家二姐来向厉王殿下赔罪的。今日一早她醒来时身上忽然又生了红疹,又怕殿下怪罪,便叫我替她来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