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还一度醒过来想要再次袭击陶空,被陶空一掌拍碎脑袋凉透。如此新鲜的鱼肉,味道一定不会差。

没有刀具,食人鱼的表皮坚硬异常,树枝完全戳不进去。还是陶空剥开的鱼皮。

陶空的手就仿佛刀具一样,处理鱼肉虽然很粗糙,没有规则,但是好歹将鱼肉剥离出来,撕成了可以料理的块状。

鉴于陶空还是个伤员,而陶喜自己是个体质脆弱的oa,他强迫小三吃了口生鱼肉试毒。小三闻了闻就兴高采烈地吃了下去,活蹦乱跳。

于是陶喜煮了锅土豆炖鱼,这才敢下嘴。

鱼汤一入喉,顿时鲜美可口的白汤在口腔里炸开让人晕眩的光,浑身都酥爽起来。鱼肉紧致弹牙,完全不加任何调料时,甚至带点甜味。

这大概是陶喜这么多天以来吃过最美味的一顿午餐。

他终于体会到了,营养液之外的美食的意义。原来这世界上,食物是可以好吃的。

感动得几乎有些哽咽,陶喜在储物坑里翻出一堆平时在吃的水果,准备琢磨一下能不能给食物调味。

在吃到这顿鱼肉以前,他只知道用盐调味。

“我们晚上烤鱼。“还剩下很多鱼肉,陶喜说道。

陶喜饭量小,剩下一大半的鱼肉和土豆全进了陶空的肚子。陶空进食速度虽然快,但是动作却很优雅,吃完之后还跟陶喜讨水洗手洗脸,洁癖得与刚才徒手挖土豆的陶空判若两人。

有了陶空之后,陶喜的生活水平呈几何时速度变好。比如陶喜从此以后敢下水洗澡了,也敢捉鱼了。而且有了个身强体健的劳动力之后,从前只可远观的更高树上的水果也能摘下来了——陶空爬树的技术比猫还要好。

陶空光着膀子,三两下就蹿上了一棵巨大的高树,动作敏捷得如同豹子,快得陶喜看不清他的动作。等反应过来,陶空就直接揣着一把果子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从十几米高的地方稳稳落地,伤口结痂之后,这人就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上蹿下跳比猴子还灵活。现在这样跳下来,地面都微震了,他本人还无知无觉,抱着一树红艳艳的果实跑过来,讨好地冲陶喜笑。

“阿喜,吃。”

大概伤到脑子的缘故,陶空不仅失忆,语言能力也产生了问题,讲话无法成句,总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表达的意思总是最简单直接的。

陶喜打开打包的披风:“放进来。”

陶空把手里的果子全倒进了披风里,然后自然而然地顺手接过陶喜手里打包起来的披风,里面装了很多食物。

陶喜自从那天发现了一小片野生小麦,当天下午就带着陶空去除草,将小麦用树枝做成的篱笆围了起来,每天都要去查看一下。如果运气好,留种可能到秋天还能再种一波。虽然没有多少量,但是聊胜于无啊。

在林子里逛了一圈,陶喜出了不少汗,带着陶空来到了溪边。

陶空伤口还没有痊愈不能碰水,但是保持伤口清洁很重要。现在陶空是主要劳动力,总是爬上爬下,浑身都沾了不少灰。陶喜怕他伤口发炎,下午都带他来擦身子。

之前陶喜在山底的沼泽林里发现了一种苔藓,丛生成垫状。手感松软蓬松,平时呈淡绿色,干燥的时候则是灰白色的。陶喜发现这种苔藓吸水能力很强,就采集了很多,拿来当海绵以及毛巾擦身子。

从衣服袋子里掏出揉成团的“毛巾”,陶喜示意陶空站到水里去。

陶空脱了靴子,乖乖站到溪里,看着陶喜眨眨眼睛。

自从那天陶空无惧巨型食人鱼并将它踢晕带走后,水里的食肉鱼类看到陶空出现,早早就吓得躲到几百米水域开外了。

在陶空身边就是最安全的。

陶喜也脱了鞋子,将裤脚挽上去,站到水里,嫌弃地指着他的裤脚说道:“又来了,你进水的时候把裤子挽上去啊。你就这一条裤子,湿了要裸奔吗?”

陶空听不懂他的责备,无辜地看着陶喜。

陶喜无奈地叹气,蹲下来示意他抬腿,一边替他挽裤脚,一边碎碎念道:“你这么笨,要是我不带着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事实上,如果没有陶空,陶喜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怎么死都不知道的人。

偏偏陶空视陶喜的话为圣旨,低声应道:“嗯。”

“……”陶喜小手轻轻打在陶空抬着的那条腿的小腿肚子上,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笨呢,你还嗯。换腿。”

陶空乖乖照做,盯着陶喜毛茸茸的脑袋,柔软黑发的中央,可爱的发旋:“阿喜,说的,都对。”

陶喜替他挽好裤脚,抬眼看他,眼里带着笑意。

明明一张可怖的蟾蜍皮肤脸,可是双眼却明亮有神,带着信任和喜悦,牢牢盯着自己,仿佛他的眼里,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相依为命的依赖让陶喜的心又胀又暖。连呼吸都似乎带着想要落泪的酸涩。

他重新低下头,眨掉那一抹泪意,拍拍陶空的膝盖:“放下来吧。傻子,还一直抬着。”

陶空放下腿,眼睛却仍旧不放牢牢地看着他。

从陶喜角度看陶空,虽然长相可怕,但是习惯了之后却觉察出那么点敦厚老实听话的可爱来。

但是陶喜不知道,从陶空角度看自下往上抬眼打量自己的陶喜,白净漂亮的脸上,一双又大又亮,干净澄澈的双眸倒映着自己五官模糊的脸,眼里却闪动着喜悦,长卷浓密的睫毛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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