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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大部分村民又都回来了,也有少数跑回家里了。就连在海上打鱼的大头爹也听见枪声跑了回来。
大家聚集在谷场上,看着满地的尸体,村民也死伤了二十来个,其余的黑衣狗,黄衣鬼子,趴得到处都是,满地的血浆。
王胖子急得直搓手:“这可咋办,这可咋办?这要是日本人知道了他们的人都死在这里,我们的村子就要灭亡了!”
一般有人出主意:“快点把尸体弄起来,收到一起埋了,大家水也不要透漏消息,日本人也未必就知道是死在咱们村子里了!”
王胖子看着柳小婵,埋怨道:“你这个死丫头,就是个惹祸得精呀!你说你杀这么多日本人干嘛?我们村民还活不活了?”
柳小婵说:“你爱活不活,像你这个样子苟延残喘的,活着也没有意思,你死不死不关我事儿,这里倒是有一个还活着,谁过来帮我救人!”
大头和几个年轻人对柳小婵佩服的五体投地,赶紧过来,看看那个被磨盘压住腿的伪军,问柳小婵:“是不是这个?”
“不是他!”柳小婵拾起菜刀,一刀剁下去,那个哀叫的伪军脑袋就掉了。吓得本来近的几个年轻人又都退后了。本来磨磨叽叽埋怨柳小婵的王胖子也赶紧闭嘴了。
柳小婵一指地上趴着的陈铣:“这个人,要是没有他,你们今天就更惨了!”
柳小婵让大头他们抬着陈铣进了一户农家,弄来温水给他喂进去,陈铣这才睁开眼,说:“不要紧,我就是刚才有些脱力了,一看见敌人都死了,一放松,就晕了!”
柳小婵说:“应该是流血过多了,把他衣服脱了,我帮他看看伤口!”
柳小婵不由分说,指挥大头他们把陈铣的上衣脱下来,一个血肉模糊的弹孔露了出来。
陈铣笑道:“这是小鬼子昨晚打的,要不是差着挨了这一枪,我就不会跑进村子了!”
柳小婵说:“别说废话,枪眼儿没有打透,是不是弹头还在里边呢?”
陈铣晃了一下脖子说:“是,我的骨头都试出来有个东西在里边了!”
“有弹头会发炎,我帮你抠出来吧!”柳小婵说着就去洗手。
陈铣问:“你是医生?还是护士?”
“啥也不是,我就是敢下手,我的手重,你不会怕疼吧?”
陈铣说:“只要你不把我心脏抠出来就行!”
柳小婵一笑:“不会,要是不小心抠出来,我再给你放回去。”
陈铣哈哈大笑:“好,痛快!”
柳小婵说:“一会儿更痛!”回头让大头他们拿来烈酒,准备干净纱布,然后把脖子上的弯刀摘了下来,站在陈铣身后,说:“挺住了,是男人就不要叫疼!”
然后刀尖用酒擦了,就伸进陈铣的枪眼中去了。
大头他们看着心都发颤,但是陈铣真的一声没吭,脸上还保持着笑容,但是额头上的汗却滴滴答答溜了下来。
伤口的血不住涌出来,柳小婵赶紧加快,用银刀把弹头挑了出来,然后把酒倒在陈铣的伤口上消毒!陈铣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呕——”的一声叫了出来。
柳小婵迅速把纱布帮他缠起来,包扎好了,一拍他的肩膀,说:“咋样,没忍住吧?”
“那我不是男人还不行么,没有你男人!”陈铣笑道。
柳小婵问:你是不是土匪?
“算是吧,但是我们不抢老百姓。”陈铣听柳小婵这么问,就正色说,“我的队伍有七八十人,每个人都是穷苦人出身,都是被小日本逼得无家可归了,所以就上了山,我们专门去城里抢日本人,或者是汉奸走狗,从来不抢老百姓的。”
柳小婵说:“就冲你刚才没有趁乱逃跑,而是帮着我干掉了小日本,你的话……我相信!”
陈铣又伸出手:“你叫什么,交个朋友!”
柳小婵一打陈铣的手,笑道:“不和你握手,一握手你就倒下!”
俩人正在说笑,外边的王胖子跑进来说:“大头呀,你们还在这里闲着,快出去帮忙埋人呀!”
陈铣说:“你们确定所有的敌人都死了么?”
王胖子说:“应该是吧,我们也不知道,没看见又跑走了的!”
陈铣说:“我在房上看的清,那个伪军官被砍了一把菜刀在脸上,然后就跑进林子里去了,你们没有去找找么?”
王胖子一听,吓得一脚踢在大头屁股上:“还不去找,要是有一个汾水沟镇子里边去报信儿,我们的村子就会有灭门之灾呀!”
大头他们几个年轻人出去了,柳小婵和王胖子说:“我说,你也不能一个劲儿怕事儿,我看你就是把人埋了,小日本也迟早会找上来,你就带着村里的人,跟着这位陈大哥上山得了,小日本坚持不了几年,等到外边太平了,你们再回来!”
“落草为寇?”王胖子眼珠子一瞪,“那可不行,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本分人,哪能做强盗呀!”
陈铣不悦,说:“你要是宁愿被日本人欺负的像条狗一样,也不愿意反抗,就感觉自己很清白么?比强盗高级么?”
王胖子摇头说:“不成不成,我不能做强盗。”也不分辨,转身出去了。
陈铣这时候才问柳小婵:“姑娘,你叫什么?看你年纪不大,成亲了没有?”
柳小婵一听,这个家伙是不是和大头一样,有一个想要娶我当老婆的呀?不行,我可不和他们扯!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