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这是谁?”郭琦芬大声道,她打定主意要闹大,自然不怕别人围观。
这个时候的香港,名义上还是一夫一妻,可实际操作上,三妻四妾的可不少,男人把几个老婆养在同一栋房子里的都有。可毕竟不受法律保护,而捉奸、打小三从来都是热闹事儿,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眼光都移了过来。
“阿芬,你怎么来了。”
“我和闺蜜在里面喝茶。好了,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给你回答我了。这个女人是谁?该不会是你做好人好事,随手帮助的孕妇吧。”
马锦涛看了一眼周围隐约有围过来倾向的人,起身拉着郭琦芬的手臂,小声道:“别让外人看见笑话,我们回去再说。”
郭琦芬甩开她的手,冷笑道:“为什么回去再说,见不得人的又不是我。说,她是谁?”
郑丽玲扶着肚子站起来,一脸温婉小声唤道:“老公。”
“老公?”郭琦芬声调拔高,“马锦涛,咱们才办婚礼没半年,你哪儿来怀孕不止六个月的老婆?你这是重婚罪,等着坐牢吧!”
“阿芬,你别闹。”马锦涛看了一眼周围围过来的人,笑道:“家务事,家务事,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散什么啊,刚好做个见证。我堂堂郭氏船业的大小姐,嫁给你一个穷小子,难道委屈了你?你是犯了重婚罪,还是出轨,都给我说清楚!”
郑丽玲拉了拉马锦涛的袖子,马锦涛条件反射的扶着她,郑丽玲小声道:“姐姐,我可以解释的。”
“别啊,我爸就我一个女儿,我没姐妹!”
“阿芬,丽玲都服软了……”叫一声姐姐,不就是尊郭琦芬做大妇,承认自己外室的身份了吗?
“我稀罕?”
郑丽玲也委屈,她和马锦涛是一个村子出生、青梅竹马长大的,本来就有婚约,可马锦涛到香港来挣钱。为了事业,才不得不受委屈,和这个富家女结婚。他们才是原配,是这个富家女横插一手,破坏他们的关系。
“我和涛哥青梅竹马,本来就有婚约。要不是你拿伯父的病做威胁,涛哥为了借钱给伯父治病,怎么会和你结婚。”郑丽玲上前一步道。
“快退。”郭琦芬拉着杨葵退到一边。
杨葵会意大声道:“她一个小三,凭什么让她啊!”
“怀着孕呢!外面的女人心狠手辣,什么手段没有,万一自导自演一出流产,往我们身上栽怎么办?”郭琦芬斜眼看郑丽玲,一脸鄙视。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郑丽玲紧紧拽着马锦涛的手,情不自禁退了两步。
“行了,你也闹够了,回家吧。”马锦涛脸色沉得能滴水。这是高档查餐厅,在这儿喝下午茶的都是上流人士,说不定就有合作对象,让人知道他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怎么放心和他合作。再有香港小报,狗仔无孔不入,再不走,明天的头条就有了。
“呵呵,现在当妓/女,也要编个大家闺秀落难风尘的借口。你们青梅竹马有婚约,那结婚去啊,跑香港来干什么?马锦涛,你在公司做管理,真要给亲爹治病,预支工资不行吗?贷款不行吗?结婚是我拿枪指着你脑袋结的,当天的报纸上你笑得比谁都开心,也是我逼你的?做婊子还要立牌坊!”
“你胡说,涛哥才不是这样的人!”郑丽玲大受打击,跌坐在沙发椅上。
“阿芬,别闹了,丽玲怀着孕呢!”
“死人仔,现在还护着外面贱女人。端我郭家的碗,还敢嫌我郭家的饭馊!”郭琦芬冷哼一声,环视一周,大声道:“早知道你和外面女人不清不楚,我堂堂郭氏大小姐,难道会扒着你一个穷小子。骗婚还敢和我大小声,等着离婚吧!”
“诸位也看见了,刚好给我郭琦芬做个见证。结婚了就要有契约精神,不是我郭琦芬仗势欺人,是马锦涛道德败坏。”
如今说结婚,可不是威胁,也不是以退为进,郭琦芬想明白了,这样的男人,不能要。
马锦涛脸色暗沉,他不在乎郭琦芬闹一闹,可说“契约精神”就不妥了。做生意的谁不讲究个诚信,香港是英国的殖民地,西方人讲究契约精神,东方人讲究诚信为本,若是失了这一条,做生意就难了。本来是家事、男女私事,可让她设么一说,倒成了人品问题。
这是郑丽玲捂着肚子呻/吟,她已经显怀,被那句“做婊子还要立牌坊”气得动了胎气。
“涛哥,涛哥。”
马锦涛顾不得解释,赶紧抱着郑丽玲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