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白见状侧目看向他,一双眼睛黑沉沉的,万千思绪翻涌其中,最终都归于了沉寂。
裴佑笑够了,拿开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乔总,我没跟你开玩笑,文彬真有可能就是奸细”
裴佑的智障往往能厉害到让人忽略了他的美貌,这种时候他就应该来个引蛇出洞瓮中捉鳖,甭管文彬是不是奸细,先逮个现行再说啊,这样一本正经的解释有谁会信?
反正乔知白不信,当然,也有可能信那么一点点。
可惜裴佑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智商,他就是想提醒一句,信不信的他也没法子了。
看着乔知白,裴佑忽然忍不住叹了口气,跟对方相处了七个多月还真挺舍不得,不过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啊。
他忽然下床,一脸郑重的拍了拍乔知白的肩膀,
“乔总,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你是个好人,一定长命百岁!钱就不用了,我们后会……应该是后会无期了”
乔知白:……
裴佑说完就打开了病房门,结果发现外面还站着手下,他回头去看了乔知白一眼。
对方略微抬眼,那些人就松开了拦住裴佑的手。
头也不回的在医院长廊里奔跑,裴佑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挺没出息的。
他跑到了医院旁边的街心公园里才停,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站好,忽然一脸肃穆的张开双手,
“阿芝,来吧,我准备好了”
阿芝茫然的出声,
“你准备好什么了?”
“走啊”裴佑睁开眼,“你不是说带我穿越时空去找前世的躯体吗?”
“是啊,但我说的是三天后,开启隧道还需要时间呢”
其实隧道不要多少时间,但裴佑一副查不出真凶誓不罢休的样子,搞得阿芝以为他要干什么大动作,特意把隧道流速调慢了,不多不少刚好三天后才能开启。
结果这货就是为了跟乔知白道个别,三小时都没用上。
蛤?
裴佑闻言傻眼了,
“你咋不早说?”
他刚从医院跑出来,身上除了一个病号服啥都没有,剩下两天半他可咋过?
裴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现在回去还来不来得及,医院兴许还能管几餐饭。
阿芝:“就在公园将就两天算啦,少吃两顿饿不死的,当然,如果你现在死了咱们还是能提前走的”
“噗!”
裴佑吐了一口血,被气的。
他拿袖子擦了擦嘴,蓝白色的病号服就沾了一些红,看着就像一个绝症病人。
对于文彬是奸细这种话,乔知白不会尽信也不会不信,他心里到底存了疑窦,让人驱车赶往乔家。
监控录像七天内会自动覆盖,既然有人搞鬼那么就肯定不会在这上面留下把柄,又想到裴佑所说的,乔知白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周嘉云这几天昏迷不醒,文彬一直贴身照顾,他们两个人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就连乔知白都是这么认为的。
以前没细想,现在看来……
桌上摆着从文彬房里搜来的书,不见了,但书里明显挖了一个便于藏匿东西的孔。
这几天出了周嘉云的事儿,房间内外都有人严格把守,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文彬找到了时机换书却没找到机会把东西处理掉。
手下人站在客厅里大气也不敢出,恨不得自己立刻变成隐形人。
挥手让人把东西收起来,乔知白忽然笑了一下,又阴腿一软差点没跪下来。
今天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闹的,流年不利啊。
到了夜间,文彬才从周嘉云房里出来,他眼下青黑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很是疲惫,面上说不清是担忧还是愧疚。
乔知白正坐在楼下等他,房子里的闲杂人等都清了个干净,只留了十几个手下,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正中央的茶几上放着一把枪,文彬见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瞳孔一阵收缩,步伐僵硬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乔先生……”
文彬上前想说些什么,结果在离乔知白几步的时候被人拦住,按着跪在了地上。
“文彬,你藏的真是深啊……”
乔知白站起身,顺手捞过了桌上的消音□□,低着头用用手帕细细的擦拭着。
叛徒就是叛徒,没什么可解释的,他也不想问对方有什么遗言,有些人就是死于话多。
枪管状似无意的瞄准了文彬的胸膛,他不知怎的,忽然剧烈挣扎了起来,
“乔先生,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跟嘉云没关系,你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