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到这儿,董香儿又有些不安,两人生意做到现在,所有法子主意都是秦春娇想的,自己除了淘些力气啥也没做。
力气谁没有,然而做豆腐却是门手艺,不是谁都能干的。自己,好像没帮上她什么忙。这三成分子,拿的实在心虚。
秦春娇没想那么多,她说道:“三姐,你来帮我合面蒸豆糕。我昨儿瞧了,林家只有浆面条,那玩意儿吃不饱的,那些食客们少不得还是要买些能顶饥的东西。”
董香儿高兴起来,答应了一声,就跟她进了厨房。
刘氏瞧着这两个年轻姑娘,兴高采烈的商量着做买卖,也是稀奇的紧。董香儿的事,她听说了,唏嘘不已。女人如果嫁坏了,那可真是毁了一辈子,自己不就是个好例子?她能及早脱身出来,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秦春娇将白面、黄面合着豆渣揉了,一起上锅蒸成了糕。
豆渣是做豆腐下剩的废料,黄面有黏性还有细微的甜味,这般出来的杂粮糕成本既低,口味还好。
等糕出锅了,她便让刘氏和董香儿各尝了一个。
董香儿连声赞叹:“这糕真好吃,松软甜糯,都比得过上好的点心了,真瞧不出来是豆渣和黄面做的。”
刘氏却说道:“就是糕子口味淡了点,怕客人还要就咸菜吃。”
秦春娇却抿嘴一笑,点头道:“就是要这样。”
易峋站在门口,看着娇俏小脸上的俏皮模样,真想伸手去捏上一捏,可惜一屋子的人,他什么也干不了。
刘氏瞧见了易峋,便跟董香儿说道:“香姐儿,帮我把早饭端出去,快吃了你们好出门。”
董香儿会意,答应了一声,私下轻轻捣了秦春娇一下,便笑嘻嘻的出去了。
易峋这才走进了厨房,闻到那豆糕的香味儿,说道:“今儿蒸了糕,我能吃一块么?”
说着,就想伸手去拿。
手才探到蒸笼上,秦春娇的小手便捏住了他,她噘着嘴说道:“这是要拿去卖的!”
生气,那谁不会?
易峋眯了眯眼睛,瞧着那张小脸被热气熏得红红的,娇艳妩媚。他唇角微弯,顺势就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问道:“怎么着,跟我怄气?”
他的小媳妇,还有脾气了?
秦春娇扭了脸:“没有。”
易峋将她拉进了怀中,不理她的扭动扎挣,说道:“还说没有,你往常可不是这样。”
秦春娇以前做点心,不管是红枣糕还是藤萝饼,总会留一些给他和弟弟吃。今儿这样,不是生气是什么?
秦春娇扭了半天,却丝毫动弹不得,易峋的两条胳臂像铁箍一样的扣着她,她只好说道:“好嘛,你要吃就吃吧。快放开我,不要误了我做生意。”
易峋却不满意了,他俯下脸,几乎就要碰到了她的鼻尖,沉沉说道:“做生意,比自己的男人还要紧,嗯?”
秦春娇涨红了脸,想侧开去,却又动不了。
厨房是她平日里做事的地方,易峋在这儿跟她亲热,让她分外的羞赧。何况,外头还有人。
她低声说道:“快放开,娘和三姐还在外头。你不是要吃糕吗?自己拿去!”
易峋没有理会,只是在她耳边说道:“我不想吃糕了……”
不吃糕了,那是想干嘛?
很快,秦春娇就知道了。
两人从厨房里出来时,易峋的心情简直大好,在他看来,这是把昨天的份儿给补上了。
刘氏在这里,两人好像有了长辈的管束,再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了。
被他这么一闹,秦春娇也把生气的事儿给忘了。她的脸原就红的厉害,在看见刘氏和董香儿那揶揄的表情之后,便更烫了。
易峋今儿还要出去,他们打算今天到别的山村瞧瞧。要榨油,就那么一点茶油果是不够的。
临出门前,他向秦春娇说道:“可能今儿也早回来不了,你不用等我吃晚饭了。若是睡了,关紧了门户。”
秦春娇答应着,送他们出了门,她和董香儿也推车出门。
走到半道,她才突然想起来:她不是在生易峋的气吗?
想着,她笑叹了口气,什么叫天魔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在这个男人手心里,她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任他牵着自己走。
走到老地方,两个人照常开张。
对面林家的摊子也摆了出来,林婶儿见了她们,嘲讽道:“看你们一直没来,我还当你们今儿不干了呐!婶子劝你们一句,早些回家歇着吧,省的白费力气。”
林香莲站在她家摊子后面,守着面锅,脸色淡淡的,一字不发。
董香儿气道:“这老娘们真是越来越狂了!”
秦春娇淡然道:“不理会,随她说去,就光弄这些口舌,有啥意思?”
两人说话,董香儿忽然看见林家摊子上还挂着一个牌子,她不识字,便拉扯秦春娇:“妹子你瞧,她们也做了个牌子,上面写的啥?”
秦春娇看了,念道:“林家勾魂面,一碗十二文。”
董香儿啐道:“就是个浆面条,什么勾魂面!一碗十二文,她们才真是想钱想疯了!”
秦春娇看她们改了这名字,还涨了两文上去,显然是对自家的面十分自信,不禁也有些疑惑。
客人渐渐来了,还如昨日的情形,吃过林家面的人,直愣愣的直奔林家摊子而去。
但是因林家的面实今儿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