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忽然变成了正常的小孩,花不语惊讶万分的面容渐渐冷静了下来,视线慢慢从阿生的脸上移到了自己系着白丝带的手腕。
“看来,我的把他暂时性的寄托在你身边了。”瞧了好几眼白丝带,花不语轻盈有速的摘下了它,极其不舍的把它系在了阿生的手腕上。
“她是我夫君的神物,你要好好保管,等我找到了我夫君,说不定他能救你。”
花不语摸着阿不的头,轻声的说着。眼角布满了雾气,一场大病之后,她越发的珍惜现在的生命,以至于非常迫切的想知道仙君的去处。如若哪一天她真的客死他乡了,灵魂还能回到天界,回到碧池畔等着他吗?
急促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花不语隐藏起失落的神情,牵着阿生的手,小声的在他耳朵边嘀咕着:“这里的主人来了,一会儿别乱说话。”
阿生乖巧的点着头,他看着手上的白色带,心里想着的不是即将面临的窘迫,而是他想带着这个神物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
慕容煊围着整个客栈找了一晚上,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花不语在他的面前离开的,明明自己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人到底去了哪里?
为了确认花不语是否回来过,慕容煊问了必经之路的好几个佣人,都说没有看见。
思虑再三,慕容煊来到了猜想的最后一个地方——忆煊阁,花不语现在的房间。
“公子这么晚了还有闲情逸致溜达?外面还下了大雨呢。”慕容煊还未靠近房门,花不语就牵着阿生的手走了出来。
阿生才五岁,花不语牵着他的手,有些不适应,特别配合的弯着腰,看在慕容煊的眼里像极了甜蜜的娘儿俩。
“他是谁?”慕容煊警觉性的看着阿生,特别是捆绑在他小手腕上的白丝带,那可是花不语绝不离身的东西,怎么会轻易给了这个小子。
破旧的衣服上还滴落着水珠,刚才花不语冲出去就是为了他?再仔细看看这小子的长相,鼻子和眉头和花不语倒是十分相像呢,难道是......
“公子,不语斗胆请求公子收留我儿,原本我是把他留在雪域的,但是他自己跟了过来。不语还有三个月为奴为婢的日子,我不放心他一人回雪域。所以,希望公子能收留他,我会安排他做一些家务的。”
花不语对着慕容煊谦卑的低着头,如若不是阿生看起来太过可怜,不然她还真的很不情愿向慕容煊如此卑躬屈膝。
“公子,我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不怕吃苦,求您收留。”
阿生松开花不语的手,唯唯诺诺的跪了下来。花不语有些吃惊,就算想要留下来,也不该这样吧,凭什么跪他。
“阿生,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别随随便便的下跪,有时候你给别人下跪,会折对方的寿命的。”花不语扶起阿生,故意扭曲了跪拜的意义。
慕容煊即使猜出了阿生的身份,但是从花不语的嘴里说出时,他的心忽然揪疼了一下,寻找花不语焦急而怒的脾气砰然上升。
“我这里不是孤儿院,你欠我一条命,我留你为奴为婢以此来偿还,但他又不亏欠我什么,我就大慈大悲让他住一宿,明天你送他离开。”
慕容煊嫌弃的看着阿生,正气凛然的说着,他的不屑,他的愤怒却是在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显露的那么明显。
“公子就是公子,没有一丝慈悲胸怀,公子当时救我,又是什么样的心理呢。那时候的不语只是垂死挣扎中,根本无利可图,公子却伸出了援手。就如现在,公子怎么知道阿生对公子来说毫无用途呢,有他来牵制我,你的阴谋诡计才能得逞,不是吗?不然想要控制我,并非易事,公子应该很明白吧。”
花不语轻柔的笑着,她的眼睛一直对着慕容煊阴狠的双目,明明很迷人的眼睛,却非要流出凶残的样子,阿生对于他应该不是仇人吧。
“巧舌如簧,不语姑娘果真很不一般。如若让你为我所用,留下你儿子,应该会对我有所帮助。来人,把不语姑娘的儿子送到柴房去,明天安排他在厨房烧火,不准他踏出前院半步。”
慕容煊轻描淡写的对着跟着他的辰林吩咐道,那份似有似无的怨恨,却是表现的那么明显。
疑惑不解的望着慕容煊怫然不悦的背影,花不语有些疑惑不解,他不会认识阿生吧,那刚才他为什么又不戳破呢。
“阿不,我带他去柴房,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好了。爷只是不喜欢小孩子。”
辰林无奈的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爷这些日子因为阿布的病情垂头丧气了好久,阿布醒来时,爷又开始在纠结对阿不的情感了。
现在怕是看到阿生,起了逆反心态,这么一来,爷对阿不应该不会有想法了,谁愿意娶一个有夫之妇,还带着拖油瓶的呢。
“辰林,谢谢你。阿生就拜托你了。”花不语感激的和辰林道谢着,感受到握在手里的小手有些焦躁不安。
花不语蹲下身子,抚摸着阿生小小的脸蛋,“阿生,好好的呆在那边,明天娘亲会去看你。你一定要乖乖听话。一会儿,让辰林叔叔给你拿一套干净的衣物换上。要记住我说过的话,”
阿生乖巧的点着头,他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娘亲,和他的娘亲相比,她太年轻了,也太善良了,他忽然有些觉着自己如果带着她的宝物逃走,是不是真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