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儿,她亦是在哪儿。
“妈咪,那个阿姨好可怕,比带走爹地的那个阿姨还可怕,她身上都是血呀。”
孩子们这一说,晚秋才反应过来靳若的身上刚刚确实都是血,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这才想起夏景轩从前留给她的号码早就被她删了,那时她想,这一生,他也只会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罢了,走过,就不会再在她的心海里留下任何涟漪。
想了一想,她打给了小吴,请他带靳若雪去处理一下身上的血迹抑或是伤口,做到这个她已经尽了力了,从此那个女人是死是活她都不想去管了。
出了大门,那一条悠悠长长的路的尽头就停着她载着冷慕洵而来的那部车,她牵着孩子们的手不疾不徐的走近,拉开车门,女儿长高了,钻进车内的时候她发现还小的女儿都要到她的下巴了,时间过的真快,快得让她有些追赶不上。
有女儿真好。
“妈咪,我们去哪儿?”
“回家。”她轻声语,她要回家,回属于他们的家,然后等他。
“哪个家呀?”
“从前你们爷爷住过的地方。”那里才是真正属于冷家的家,那幢别墅,冷清了许久了,如今,是该她回去的时候了。”
“那姥姥和姥爷呢?”
“一起去。”她笑,阿洵,她要自作主张了,她要把家里的人都带到那里去,她希望别墅里从此热热闹闹不再冷清,突然间的,她竟是有些害怕一个人的孤单了。
阿洵,一定要回来呀。
一边开车一边紧盯着方向盘上那静静躺着的手机,每看一眼,她的心跳都会加速。
蓦的,手机响了,她的身子下意识的一个抖颤,是沙逸轩的,他,还是来电话了。
轻轻接起,她的嗓子干涩的要命,突然间竟是说不出半个字来,因为,电话的彼端也很静很静,如果沙逸轩追到了,此刻一定是兴奋的来告诉她结果的,可是没有,沙逸轩很安静。
她笑了,笑声很轻很轻,“逸轩,我在开车,带着孩子们回别墅,空了带千晴过来坐吧,千晴是个好女孩,别等着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时,便晚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却不知道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在说他和千晴。
沙逸轩悠悠的一声叹息,转而道:“好,好好陪着孩子们,她们,很可爱。”
是的,她有诗诗和果果,她必须要坚强。
谁都可以倒下,却唯有她不可以。
从前是,现在也亦是。
车停了下来,别墅的大门前妈妈和爸爸还有他的妈妈,三个老人静静的看着她走下车来,她的脸上始终都挂着笑意,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一直看不清前面的路和一切,幸好,有女儿牵着她的手才让她不至于摔倒。
“阿洵呢?”终于,宁紫瑜忍不住的问,她看了又看,她没有看到她的儿子。
“妈,他出差了,去国外了,可能要去很长一段时间,不过等他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循着宁紫瑜的声音,晚秋低声哄劝着她,可她自己的心却在滴血。
她是孩子们是老人家现在的支柱,她不可以哭,真的不可以哭。
虽然,她很想哭。
她的阿洵,不见了,就连沙逸轩也没有办法找到。
晚秋接手了冷氏,她开始忙碌了起来,可这儿,却是她喜欢的。
她喜欢每天让自己忙到没有空暇的时间去想他,这样,她才能始终保持着面上的微笑。
那个夏天,他走了。
转过秋,转过冬,t市的四季不分明的让她常常不知道此刻这又是什么季节了。
只是孩子们又长了一岁,也又升了一个年级。
多少天了,她没有数过,只是每一天都在心下印上阿洵这两个字,她好爱他。
他的眼睛现在能看见了吗?
如果能,他现在的眼里会是谁呢?
她不信会是敏敏,那是他不爱的女人,若是不爱,他不会把半点柔情分给敏敏。
可他,一直也没有回来。
孩子们升学了,家长会上都是爸爸和妈妈一起去的,却唯独她一人一手牵着诗诗一手牵着果果在落寞中想象着他就在身旁。
阿洵,我想你。
阿洵,我在等你。
长大了一岁,就要有长大一岁的风采,过了三十,她就成了豆腐渣了,他再不回来,她会老得连牙都要掉了。
阿洵,真的好想你,你若是感觉到了,就回来吧,这个家,真的离不开你。
阿洵,你还欠我一个真正的婚礼,那年,我穿着粉色婚纱站在你身边,那是因为你只想把你心底里最美的白色婚纱穿在你真正心爱的女人身上,阿洵,我等着你给我一个真正的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那时,我就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你身边看着妈妈爸爸再给他们一个一直幸福的微笑。
那时,他们才会放下了心,因为,那时她们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幸福了。
站在婚纱店的橱窗前,她静静的看着橱窗里的白色的美丽的婚纱,如果能穿在她的身上,那就代表她的阿洵回来了。
她看了许久许久,就这样的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她不想回到现实中去,她想在梦里完成她的想往。
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醒了她的神智,慢慢拿起电话的时候,她泪流满面。
“姐姐,你在哪儿?”白玲玲语气中带着点兴奋的问道。
“在外面。”确切的说她是在婚纱店的外面看着橱窗里的漂亮婚纱。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