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到了下午,张道然依旧在老桃树下观阅道经。陶一鸣则抱着张轻灵,喂着不知名液体。张轻灵的先天筑基,正处于前期阶段。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迈出,现在主要是温养经脉,保持体内先天之气的不流失。
“老师...”
张道然刚刚双眼离开道经,陶一鸣就抓住了时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刚才品鉴很明显,按照湖心岛规定,要被逐出师门的。老师刚才完全可以向天机子师兄说明这个问题......但是您......”
张道然仅仅是收回了仙府令,品鉴最终去留,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全部交给了天机子。
陶一鸣虽然不是很了解天机子,却能够感觉到,那一刻天机子内心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是欣喜的。如此就可以说明,天机子对品鉴的惩罚,绝对不会太重!
“为师可以做主,让品鉴离开湖心岛......”张道然合上道经,道经一阵幻化直接消失不见。站起身来,接过张轻灵,凝聚了一滴灵气液体,滴落在张轻灵的嘴中。这才又把张轻灵交给陶一鸣:“为师终究不是品鉴的师傅,这一切的决定,为师还是需要天机子自己选择。”
“要是天机子师兄,无视门规,把品鉴留下,以后湖心岛弟子谁还会把门规放在眼中?”
这是陶一鸣的担忧,门规应该是公正的,而且是威严的。容不得别人半点践踏,一旦违背门规,就要受到惩罚。
“这一点为师很清楚...”张道然重新坐在石墩上,望向西北之地:“天机子会给为师一个交代......”
“天机子授徒,之前是用一种散养策略,这一次品鉴闯下大祸,天机子会意识到这一点。”张道然收回目光,脸上带着惋惜:“如此一来,只是苦了天机子......”
陶一鸣有些不解,品鉴生性顽劣,这是在红尘之中,孤独长大,受尽磨难有关。但是品鉴的心性绝对不坏,这也是自己的老师当初带着品鉴师徒来到三清观的原因。
又一个生性顽劣的弟子,的确够人头疼的。
陶一鸣现在已经暗下决心,以后化形之后,遇到适合修自己之道的弟子,一定要先考察心性。
“师傅,弟子天机子求见!”
师徒二人正在说话,三清观外,天机子的声音传来。
陶一鸣一愣,作为三清观弟子,其实平时的规矩并没有那么多。三清观弟子进出三清观,根本就无需向张道然求见,而张道然也从来不会在意,谁来这里,或者谁离开这里。
天机子现在是求见,显然,对于品鉴如何惩罚的,应该已经做出了选择。天机子也能够体会老师张道然的用意,现在前来恐怕不是求见,而是来请罪的!
张道然点了点头,陶一鸣朗声说道:“四师兄,何必如此见外,师傅就在这里,直接进来就是!”
“弟子不敢!”
门外传来天机子的声音,随即天机子走进了道观。
天机子刚刚进入道观,陶一鸣就被吓了一跳。天机子浑身上下,布满了鲜血,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海之中爬出来的一样。不仅如此,天机子披头散发,顺着头发,还有鲜血流淌滴落。
“天机子师兄,难道把自己的弟子品鉴,给杀了?”
陶一鸣被自己这个想法再次吓了一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机子,双眼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弟子前来向师傅请罪来了......”
天机子浑身血腥气冲天,来道张道然面前,屈膝跪下,整个人趴伏在地上。
“真的把品鉴杀了?”
陶一鸣睁大了双眼,心中骇然不已。
再次看向张道然,却发现张道然面带惋惜,眼眸之中罕见的多了一丝赞赏。陶一鸣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看来品鉴已经遭遇不测,可能这是师傅授意,或者师傅授意,天机子师兄会错了意。把品鉴带走杀掉,就是不想在老师面前见血......”
“真是一个狠人啊!”
陶一鸣脸色神情不定:“纵然犯错,也不至于杀死吧!恐怕明日,品鉴被杀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湖心岛的。这是杀鸡儆猴,震慑人心?”
“可是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啊...老师心胸广博,岂会因为一个徒孙犯错,就示意自己的弟子杀死徒孙?”
陶一鸣突然间,又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正在胡思乱想,天机子忽然说道:“弟子罚了品鉴面壁三年,三年内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天机子内心充满了感激,当品鉴认错的时候,天机子其实内心很是不舍,自己这个弟子除了心性未定,绝对是一个修道天才。这个弟子,当初还是自己连哄带骗,才拜入自己门下。
就是因为如此,自己独自修行,也没有什么门规约束,品鉴因此一直没有受到束缚,所以才会胡作非为。这是自己的失责,怪不得自己的弟子!
师傅张道然,并没有插手这件事情,很显然就是信任自己。这也是一种考验,天机子很清楚,自己的师傅,绝对没有把品鉴赶出湖心岛的想法。
听到天机子的惩罚,张道然摇了摇头。陶一鸣则是茫然了:“品鉴师侄,没有被杀,只是天机子师兄身上的鲜血是怎么回事?”
陶一鸣心中有万千想法,下一刻就被张道然的话语吸引:“道在天地之间,道在红尘之内,道在天道法则之中,道在心中深藏...行走万里,方有一悟。你把品鉴关起来三年,对于品鉴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