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配合还算默契的,往往一个眼色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宇文姜一瞅他那意味深长的眼色。
顿时,明白了涅爷岂能不知自己不会作诗,如此强迫,敢情不是让自己作诗,而是让自己剽窃一首!
宇文姜心里暗骂一声算你狠,左右回头看了看,目光在外面的江面顿了顿,再扭回头,面无表情,挑眉瞅了瞅姬涅,眼神饱含深意。
宇文姜忽硬邦邦脱口而出,“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只这一句,“嗯……”
姬涅忍不住闷咳一声差点没被呛住,没想到宇文姜倒腾出了这首词。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硬邦邦念完的宇文姜闭嘴了,一首好词从他嘴中念出完全没有任何韵律和美感可言。
尽管如此,依然把皇甫德和万玉泽给惊呆了,这词实在是太应景太应景了,稍作品味便让二人心头百感交集!
琴声也已经停下了,词念到一半,抚琴中的皇甫柔便下意识停下了细听,情不自禁地停下了。
此时,偏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宇文姜,垂纱下的明眸愣愣走神,盯向宇文姜的目光旋即又绽放惊艳神采上下打量,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好词!”
“当浮一大白!”
皇甫德高声叫好,兴奋异常地站了起来举杯。
万玉泽跟着举杯站起,摇头惊叹道:“没想到姜兄弟满腹才华深藏不露!”
“嘿嘿!”
“好词,好词!”
姬涅也端着酒杯带着几分贱笑跟着站起。
宇文姜又淡淡来了句,“我哪会作什么诗词,这词是涅爷以前作的,我只不过拿来一念罢了。”
皇甫德、万玉泽、皇甫柔一齐愣愣看着姬涅。
“别闹了,是你作的就是你作的,作首词又死不了。”
姬涅回头朝宇文姜打了下手,还瞪了他一眼,敢情这家伙在这里打着埋伏,回头又对三人笑道:“的确是好词,当浮一大白,喝酒喝酒!”埋头闷酒。
谁知宇文姜又冷冷道:“这首词不但是涅爷作的,而且涅爷还给谱了曲,弹唱起来还很好听!”
“我这人一根筋,不通人情世故,从不说假话!”
“噗……”
姬涅一口酒硬生生没憋住,噗了出来,在那连连抚胸咳嗽,差点没被呛死,还当宇文姜的坏使完了,没想到更狠的招在后面憋着,悔不当初!
对面三人愣愣看着他噗出的酒水喷洒一桌,都有些傻眼,全是这厮的口水,这酒菜估计是没办法再吃下去了。
相对来说,三人还是比较相信宇文姜的话,对于姬涅的话都觉得不太可靠的。
万玉泽抹了一把脸上溅的酒水,试着问了声,“弹唱?”
“法师还会乐器?”
呛岔了气虽迅速运功压制了下来,可他却似乎咳嗽的更厉害了,给人连肺都要咳出来的感觉。
姬涅咳嗽着指了指自己,对几人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行了,没办法奉陪了,直接离席,咳嗽着离开了。
就这样跑了?
几人相视无语。
皇甫柔静默,听宇文姜那么一说,她本还想请姬涅将那词弹唱一曲的,结果人家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目送姬涅离去的背影,宇文姜嘴角抽搐了一下,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涅爷是什么样的人么,这是借咳嗽为由头遁了……
他还想反坑涅爷一把,结果涅爷就是涅爷,连个解释都不需要,就这样顺坡下驴,滚了!
没能坑上,枉做小人,宇文姜也很无语,什么都没说,也没跟几位告辞,像个陌生人似的,提着剑转身大步离去。
皇甫德三人随后也反应了过来,姬涅这是借机遁了!
看看桌上的酒菜,被姬涅喷了一遍,没办法再吃下去,万玉泽摇头道:“词的确是好词,不知谁说的才是真!”
皇甫德冷哼一声,“你觉得谁的话更可信,还用说吗?”
皇甫柔莲步轻挪,转身走到了凭栏处,眺望月色下的滚滚大江,徐徐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好一个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一个豪迈沧桑,一个诗酒田园,但两者都透着淡薄世间名利之意,出自同一人是有可能的!”
“只是依旧不肯交心,有意和我等保持距离,哥,此人我们怕是留不住了,恐迟早要和我们分道扬镳!”
皇甫德脸上有不快神色,“跟着我们危险,为求自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万玉泽叹道:“不管怎么说,至少对方的去意证明了一点,不是外部派来图谋不轨的!”
帐篷内,姬涅盘腿坐在一张毡子上打坐。
帐帘掀开,宇文姜进入淡淡问了句,“夜宵好吃吗?”
“能有什么好吃的,除了蒸、煮、烤,还是蒸、煮、烤,这边的烹饪花样太少,等安定下来了,这事要解决!”
说到这姬涅睁开了双眼斜睨,没好气道:“宇文姜你可以啊,胳膊肘往外拐!”
你还有脸说?
宇文姜给了他一道鄙视的眼神,懒得跟他扯那不靠谱的事情,宝剑连同剑鞘插在了他的跟前。
转身,在对面铺地的毡子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