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她虽怀疑,却也并非一点都不信,早先就因人家年轻而小看了人家的修为,结果一出手惊人,颇有深藏不露的味道,因此颇为期待。
地图上,大荒国的国土面积不如其他国家,东有隋国、北有玄国、西有平国,南临茫茫大海。
城江县隶属于荒国川阳州监武郡,正好处在监武郡临海的位置,东边靠近平德郡,西面隔了一个县,快接近平国。
川阳州下辖十一郡,监武郡和平德郡都隶属于川阳州……
州牧周守贤乃是荒国当今圣上的心腹大臣,为当今镇守一方,颇有几分能力,一直压制着平德郡太守牧宏伟……
絮絮叨叨一大堆,听万玉泽介绍完城江县周边态势后,姬涅指着地图上的平德郡,问道:“牧宏伟区区一郡之地敢拥兵自重,其背后的修行门派实力怕是不弱吧?”
万玉泽捻须颔首:“的确如此,背后支持牧宏伟的是影月门,是荒国数得上的修行大派……”
“牧宏伟的妻子上官清婉乃是影月门现任掌门上官锐的女儿。
牧宏伟能在平德郡成气候,可谓成也上官清婉,败也上官清婉。”
“哦!”
“此话怎讲?”
姬涅讨教着说道。
万玉泽解释道:“正因为娶了上官清婉,得了影月门的大力支持,牧宏伟才敢、也才有了今天的气象。”
“却也因为娶了上官清婉,其他修行门派不敢让牧宏伟坐大,怕牧宏伟得势后令影月门独占大头利益,因此而压制。”
“原来如此……”
姬涅摸着下巴思索着,盯着地图沉吟了好一阵,徐徐道:“不知王爷去了城江县后有何打算?”
皇甫德一字一句道:“涅爷,这不是信任或不信任的问题……”
“你问的都是要命的问题,一旦走漏风声,不知道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言下之意是有些事情不便告诉你。
姬涅微微一笑,对方不说,他还在怀疑,这么一说他反而有了几分把握……
手指点在了地图城江县位置,“弹丸之地,就算还有一千后备人马又怎样……”
“十万鸦将的事能糊弄朝廷一时,糊弄不了长久,一旦朝廷要动手,王爷手头上的那点实力根本挡不住。”
“更何况朝廷敢放王爷来,在城江县必然就有所准备。”
“想必王爷这边已经谋划好了后路,出路无非就那么几条,东边的隋国相隔遥远,王爷没机会去投奔……”
“西边的平国倒是有些机会,不过观王爷途中能对姬某扔掉干粮而不忿,估计王爷投敌的可能性不大……”
“何况平国也未必会给王爷再起的机会,那么想来想去……”
他手指向下一滑,指向了城江县南边的海域,“也只有出海这条路了!”
“王爷这边在城江县经营多年,想必有办法避人耳目脱身,到了城江县可视情况而定……”
“一旦情况不妙,立刻收拢人马,经秘密渠道南下出海!”
“先自保,而后图东山再起,不知姬某猜的对不对?”
此话一出,皇甫德、万玉泽和皇甫柔皆面露骇然。
皇甫德之前在天牢还不知情,万玉泽和皇甫柔在牢外为了准备后路却是密谋了多时,皇甫德也是后来才知晓……
仅有三人知道的秘密,却不妨被姬涅一语道破,这真要泄露出去的话,那可真是断了他们最后的退路。
宇文姜观察了一下三人的反应,估摸着被涅爷给猜准了。
姬涅的手指又点在了平德郡,“王爷,依我看城江县暂不急着去,不妨在平德郡内多拖延上一阵。”
皇甫德的态度已是瞬间改变,拱手请教道:“愿闻其详!”
“现在去了城江县的结果基本上没了其他路可走,灵王的儿子,哪个国家都不敢轻易收容……”
“王爷只有南下出海避祸,这一走,等于放弃了在荒国的最后立足之地。
“王爷这一逃,搞不好就要扣上个叛国的帽子,不宜今后收拢荒国百姓人心,只要荒国不垮……”
“只怕王爷此后很难再有机会回来,又焉知当今不会派人海上寻找继续追杀?”
姬涅指着平德郡道:“牧宏伟拥兵自重就是王爷的机会,可联合牧宏伟以抗朝廷!”
皇甫德苦笑:“我手上这点实力,牧宏伟怕是连正眼都不会瞅上一瞅,怎么可能和我联合……”
“再说了,影月门怕是也不乐意看牧宏伟与我搅和在一起。”
“王爷此言差矣,王爷的硬实力是差了点……”
“不过,软实力还是有一点的,就凭王爷是灵王儿子这块招牌,就大有可为。”
姬涅安慰一句,又露诡笑道:“不如姬某和王爷打个赌如何?”
此话一出,皇甫柔和万玉泽面面相觑,皇甫德哦了声,饶有兴趣道:“不知作何赌?”
姬涅笑言:“我愿为王爷走一趟平德郡,向牧宏伟借一支人马,可保王爷在城江县安稳立足,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
皇甫德三人全部愣住,那样子似乎在说,你说梦话呢?
别说跟人家联合,牧宏伟不赶咱们走都是好的,还指望人家借人马给你,这岂不是在开天大的玩笑,牧宏伟傻子还差不多。
在场诸人,唯有宇文姜波澜不惊。
皇甫柔出声道:“涅爷,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姬涅摆手,“只问王爷赌还是不赌?”
皇甫德断然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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