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言情总裁>时之歌:暮日醒觉诗>124、黑暗异变

这片金光竟比天穹上高悬的太阳还要纯净,还要灿为中心荡出了一圈光环。时间似乎在一刹那停驻了,整个竞技场内再不闻一声人语,再不见半点异彩,唯有这道悠悠颤动的金色圆环在悄无声息地向外扩张。

金光首先波及了离界海最近的“冥刀”卡洛斯。那凝固着黑焰的骷髅头在瞬间如沙尘般被吹走,露出下方干瘪枯黄的男子面孔,下巴尖瘦双颊内陷,漆黑眼瞳中还流露着一丝未消去的愕然——这应该便是大当家的真实容貌了。

第二个受到影响的是小医师尤诺。他仍保持着双手前伸的施法动作,紧皱的眉间满是细密汗水,神色凝重,显然还在为界海的伤势担心不已。他掌间的神光也在金环降临的时刻如烛火般被吹灭,然而那金瞳里莹莹闪烁的白芒非但未受影响,反倒更明亮了几分,就像是把全部神力凝聚到眼中一样。

金环继续蔓延,扫过聚拢在一起的鬼翅团其余四人,又扫过正探身想要上前的白衣祭司云轩,却无人能阻挡它半分。最后,它终于触到了擂台边缘的那张躺椅,在戴着遮阳镜安然午睡的小弥幽身上轻轻一碰,竟如遇到了粘胶剂般突然停下了。

紧跟着,那旧书便在空中东倒西歪地扭了几下,化成金光重新钻回了少年体内。这神秘光环最后的余波冲下擂台,将四角矗立着的结界柱上硕大的能量晶体化为齑粉,防护罩瞬间消失,连带着台下那几座笨重的摄录器也因为失去能源停止了工作。

下一秒,停驻的时间又仿如解冻般重新流淌起来。这眨眼间的变故无人看到了整个经过,但结果却无比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即将落败的少年不知为何又定立在擂台上,而方才胜券在握的黑甲武士却无缘无故被消去了神力露出真容。胜负的陡然调转,实在让人觉得莫名非常。

然而还没等观众们在愕然中消化掉那道诡异的金色光芒,另一种绝强神力又一次统治了这片擂台。

在回复行动力后,云轩连一秒也未曾耽搁,毫不犹豫施展出了自己最强的力量——领域:光。黑石铸造的坚固擂台在瞬间消失了,周围的密集人群跟着无影无踪,再没有蓝天,再没有烈日,再感受不到丝毫的风和热,天地间唯有白色的光,向四面八方凝固出一个无边无际的牢笼。

这至强者的专属神域轻而易举地将眼中带着震惊之色的卡洛斯,还未收回手臂的小医师,以及其他四名看似未受多大影响的鬼翅众全都扫下了擂台。只有弥幽还靠在藤椅上安然午睡,因为带着遮阳墨镜,根本连身周泛滥起的白光都没察觉到。

充盈的白光将云轩的脸映得宛如敷了层厚粉,看不见一丝表情,死板得简直不像活人。他不知何时已收掉了那根红木烟斗,负手盯着前方垂头默立的徒弟,无匹神力鼓荡得他袖袍纷飞,气势凛然。

这是他使用领域力量所营造的光之界。在这里,他能细致入微地感知一切,随心所欲地控制一切,却无法看透眼前的少年。甚至若是他闭上眼,便完全感觉不到界海的存在了,就仿佛那只是个水中幻影一般。

很不对劲……金色怪书的突然出现让他惊愕非常:明明早已将那书封印在书屋最底层了,又怎么会到界海身上的?他再次回想起八年前那场惊天灾变中同样璀璨夺目的金光,下意识往身后女孩方向瞥了一眼,就听前方传来一阵嘿嘿冷笑,即刻闪电般转回了头。

原本沉默中的少年突然笑得浑身发颤,声音就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不停收放,一会儿尖细一会儿低沉,格外凌乱诡异。他仍垂着头,浅浅短发遮住眼睛,只看到那简直要撕裂般不断往耳侧拉开的薄薄嘴唇。片刻后,笑声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他却猛地一抬头,青涩脸庞上竟布满了蚯蚓般蠕动的黑色斑纹,看不见眼白的黑眸中恶意横飞,浓到简直要化为实体喷薄而出。

这又是怎么回事?祭司察觉到徒弟身上那股全然不属于他的,带着浓浓邪气的力量,更是如临大敌,整个空间中流动的白光随着他情绪变化也愈显出复杂纹路。他恍然觉得这股力量似曾相识,谨慎地移步走到弥幽所在方向遮去那道邪恶视线,正默默揣测时,对方终于开口说话了。

“真是,不容易啊……”少年使劲咧着鲜红的唇,声音依旧忽高忽低,四肢像吊在空中一样软软耷拉下来,只有脖颈骄傲地向前横着,就像个被人操控的玩偶。那“玩偶”把头在空中旋转了360度,似在适应这种别扭视角,最后才看着云轩邪笑道:“好久不见了,老相识……照你们r国的规矩,是不是应该,请我喝杯酒啊?哈哈哈哈!”

“……是你!”对方并未自报姓名,但他刚一开口,云轩就从那目空一切的独特音调中认出了其真实身份,禁不住瞳孔微缩,“你竟然没死?”

“……死?我吗?”少年仿佛听到了最荒诞无稽的胡话,又发疯般一阵狂笑,直笑到四肢抽搐嘴角边流下了白沫也恍若未觉。片刻后他嘴角缓缓合拢,只留下似有深意的一句话:“你要能杀了我,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了。”

祭司对这挑衅般的言论充耳不闻,只是冷漠看着他不发一语,脑海里飞速闪现出一幅幅画面:八年前的阿卡迪那要塞,天地间充斥着黑白神光的恶战,还有那道同样璀璨却强大了无数倍的金光……可他分明确切地记得,对方在那不可阻挡的金光中化成了灰烬,究竟又是如何逃过一劫,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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