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定定想了片刻,摇头回道:“平时我都是一人过来,他们全无反应,只当我不存在一样。”
“你见过他们施展神力吗?”
“从未见过,就算上次偏殿出了事,都没见他们有异样表现。”
两句问罢还是一无所获,让舜稍觉焦躁,正想着是否要亮出身份直接硬闯,沉默至今的女修士从他不自觉粗重起来的呼吸中察觉到了这丝焦急感,忽然出声道:“我看这事其实不用着急,那些卫兵一时半会儿又跑不了……倒不如,咱们先回阿炳叔那儿再问问情况,最不济,还可以出去找人帮忙嘛。”
她此话倒是一言点醒了舜。这大半夜的匆匆而来,他只想着如何快刀斩乱麻地解决流言之事,如今看来,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这话别人来说倒也罢了,偏是从菱这样比他还要冲动无忌之人嘴里出来的,实在叫他难以置信。
皇子仿佛看陌生人般的惊奇目光又让女修士心中恼恨,此时可没有长辈看着,她便毫不客气地翻起白眼骂道:“怎么着,老娘就不能小心谨慎点了?王爷和玉茗可都在偏殿里闭关呢,老娘就不能替他们担担心!?”
她一时气急,语调不自禁提高了许多,幸好雪夜风大,多半是将她尖哨般的声音给盖住了,两句喊罢也没见引出任何动静。
这句口头禅一出,仿佛就带上了那股自幼难改的野性,大有一言不合要动手的架势。舜哪还愿在这嘴皮子上跟她论长短,干咳了一声扭头便走。
菱见他似乎有些心虚,更是得理不饶人。为了彰显“提议者”的身份,她毫不客气地迈开大步抢上前,反倒成了意气高昂的带头人。
自从相逢后,墨还是第一回见她爆粗口,瞬间有些回到幼年共同修习神力时那般“被压迫”的感觉,不由顿了一下。再回神,两名同伴已快行至拐角,他赶紧扶着腰刀快步跟上。几息之后,三人的脚步声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大雪依旧飞扬,刮刀般的风带着冰冷白雾席卷过这片巨木森林中的避居地,很快便将那些青石台阶上留下的唯一印痕抹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