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冒昧来访,承蒙夫人与小爵爷厚爱,不胜感激。只是在下尚有一急事,不知伯爵阁下何时能归?”

丽安娜夫人稍有迟疑:“真是不巧,他被军部急招去开会了,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方便的话,白先生不妨先说给我们听听。”

“说来惭愧,白某此来南岛全为求医救命……”他叹了口气,抬手比向女武士,“我这‘表妹’自小就爱挥刀弄枪,常与人结怨。前日她路遇歹人偷袭,身中奇毒,京城无人可解。后得蒙大祭司冕下指点,南岛或有药剂可祛此毒,可惜也无头绪。她前次回京,说起贵府伯爵阁下家世渊源,交游广阔,我这才`颜前来拜访。”

这是演的哪一出……美人计?维鲁特扬眉张口故作惊讶,心底却冷笑:想从我母亲那儿试探情报?她根本不知道新教派的内情,更别提神力药剂了,你们可是打错了算盘。

伯爵夫人听得面色都变了,掩嘴直呼:“竟有这样的事!怪不得雯小姐今天话都少了!”她丝毫没有怀疑,起身转到女武士面前,盯着那张冷冰冰的脸左瞧右看,拉着对方的手不住追问:“是哪个混蛋给你下的毒!还有什么症状吗?现在是哪里难受啊?”

“多谢夫人关心……只是体虚气短,无法使用神力,其他,倒也不碍事……”皇子对她挺有礼貌,幻出女子音调回了几句。

赛科尔一直低着头装乖巧,此刻瞧见伯爵夫人和那陌生女人的亲热劲,心里很不舒服,暗搓搓地想要放出点神力,从桌底吓那女人一跳。

怎料他手指刚一伸,就觉有道风从脚旁蹿了出去,对面灰袍人也跟着转头盯了过来。

哟呵,还敢先动手?他挑挑眉毛就要撸袖子开打了,再一琢磨:不行,要是弄砸了宴席,丽安娜夫人肯定会生气,说不准又要赶他走了……他只能硬憋着火气,默默在桌底比了个中指:给小爷等着,吃完了饭再收拾你们!

女士不知道桌底已来回斗了一场,只觉她说话有气无力,哪有前次飒爽的风采,心疼得眉头都拧了起来,赶紧呼来门口侍卫:“你去军部找到伯爵,请他立刻回家一趟!”

侍卫应声跑出去了,她还是放不下心,对着蓝袍公子直叹气:“白先生要打听消息,其实应该去找威斯特侯爵问问。在南岛,大概没什么事能瞒得住他手下那帮记者了,可惜他去了岩城没回来……”

她眼神忽忽悠悠,扫到儿子脸上竟亮了起来:“对了,你的老师,弗莱尔长老不是经常给你送药剂来吗?他肯定知道哪种药可以解毒!你去找他问问。”

这名字一出现,对面三人的目光全都聚了过来。

维鲁特自己都不知老师如今身在何处,坦然摇头:“老师前些天出门远游了,此刻只怕还没回来。”

女士真没了主意,松开女武士的手回到座位,愁眉不解。

白先生与同伴交换过眼神,讶然道:“原来小爵爷竟是弗莱尔长老的弟子,失敬失敬!”他转向女士再叹:“早听说那位阁下神通广大,原来对药剂学也颇有研究?”

伯爵夫人哪知道莫雷迪亚的底细,答不上来。维鲁特可不能让对方又起了怀疑,立刻接道:“并非如此,老师只是从别处购来转赠给我的。”

“不知是从哪家药剂所购得?”

“是从北联邦阿斯克尔家购来的,只是些宁神醒脑的辅助药剂。”他随口就将矛头偏了出去。阿斯克尔领特产治伤驱病的药水,怎么说都挑不出错来。

“原来如此。”白先生垂头叹了口气,“在下若是寻不到解药,也只得往那花都去碰碰运气了……”

他颓然坐下,面色竟一瞬灰败,就像涂了层蜡似的。女武士也恰到好处地掩嘴一阵猛咳,摊开后掌中竟有血色!

维鲁特自然清楚那是幻术,丽安娜夫人却又如何知道,惊得坐不住了:“哎哟,是毒素发作了吗!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她手足无措,捏着扇子来回转了两步,突然点起左右侍者,急往内屋奔去:“家里库房还存了不少药剂,我去给你们都找来,试试再说!”

女士才刚走,对面演戏的二人立刻恢复如常,就没半点病弱焦急的模样。

赛科尔没了顾忌,这会儿终于能插起双手挺直了腰板,却也不敢大声嚷嚷,歪着头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这帮人是谁啊?你家亲戚?看着怪里怪气的……”

这小子虽然脑子不灵光,直觉可是相当惊人……少伯爵当然不能让他知道真相,白了他一眼:“少说话,小心又惹得我母亲不高兴。”

赛科尔讨了个没趣,撇撇嘴,扯开领口绑得死紧的花缎,无聊地弹起酒杯玩。

维鲁特刚转回脸,对面白先生正冲他笑:“小爵爷,你拖到日近西垂才匆忙赶回,想必在白港有所收获吧?”

这么快就知道我的行踪了?眼线可不少啊……维鲁特拿不准此人的身份,跟他摆起官腔:“说来惭愧,在下昨日身体疲乏,睡到午后才醒,因此迟迟未归。”

白先生却不信,喝了口酒,点指抹抹胡须:“小爵爷没去为你那老师送行么?”

送行?少伯爵听得一愣,老师不是才刚回岛吗?怎么又要走了?

对面三人见他这般反应,再次交换过眼神。蓝袍公子摇头笑道:“你那老师今早在白港做了好大一番排场,说是要出海祭祀神明。小爵爷身为弟子,又在左近,竟不知情?”

海神祭祀?是为掩饰昨晚邪眼闹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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