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言情总裁>时之歌:暮日醒觉诗>85、尽远(上)
语调生硬地缓缓说起:“他叫莫雷迪亚,莫雷迪亚·弗莱尔……”

“莫雷迪亚……”尽远微微一愣,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对了!是在克洛诺伯爵府的晚宴前,那个被伯爵夫人轰走的新教派长老!

他心中不由一凛,以此人领主级强者的身份,若为众人所知,哪个有胆量赶他离场……只是他明明一身力量足以傲视天下,却还要隐姓埋名,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他又细细想起当时听到的几句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依照伯爵夫人的说法,那位名叫维鲁特的刺客首领也和他脱不开关系,甚至可以推断,有极大可能是听从了他的命令才去京城作案,难道说,这人才是刺客集团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沉在杂乱回忆中,面色阴晴不定,女士看不见他表情,却似能猜到他的心思,定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不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哼!南岛这团黑云下,又有几个人看得清楚……到底在发生什么。”

“你认识他?”尽远听她话中有话却又不明言,想到这些年她暗地里的谋划手段,心里突然一跳,一个悚然的想法冒了出来,“你们……该不会是合伙……”

“混账!”他话没说完就被女士愤然打断了,她厉喝的声音犹如巨钟轰鸣,震得尽远耳中嗡嗡直响,“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要跟那种无信无义的下作东西同流合污吗!”

她偏着头却不转身,用残存的一点余光盯着床头,痛心怒火几乎要燃出道道凝固射线,刺穿那无知青年的曲解。尽远从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愣在那不知所措。他知道女士虽然在外逢场作戏信手拈来,但从没对自己说过一句谎话,深觉失言,却又不愿示弱道歉,紧抿着嘴重新低下头,连呼吸声都隐没在了层层回荡的音波里。

房中气氛极为压抑,女士发了一大通火,终究缓缓收敛了脾气,手中扇子毫无节奏地摇动,寒着沙哑声调,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伤好后,我会叫人送你回京城,这里的浑水不准你插手……听到了吗?”

枪卫士默然半晌,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不能走……”

“呵……”女士倒被他这句回答硬生生气笑了,“你想怎么样!?你以为每次都能留条命在那,好让我来捡吗?”

“至少在他回来前,我还不能走。”他平静说着,并没有丝毫妥协。

“你倒是挺忠心……”女士言语中露出了稍许酸意,“他要是来了,你还能怎么劝他离开南岛?”

尽远又是半天无语。确实如她所说,舜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要是知道自己受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况且他又根本无法将这场遭遇的前后因果和盘托出……

他想来想去没找出妥当的解决方法,倒是记起了一桩旧事,狐疑问道:“你早就知道会有那场刺杀?”

“我当然知道。”女士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否则为什么要特意跑去京城?”

“……你是故意让我留他在酒店?”尽远顿时明白了她借刀杀人的盘算,惨白的面颊上透出几丝激荡红晕,心中却渐渐发冷。

“我没有选择余地。”女士高昂着脖子,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总不能让人抓到把柄,说是我留下他的吧?”

“你倒是想得好……万一他出了什么差错,我该怎么办?”

“哈!”女士突然尖厉地笑了几下,啪的一声收好扇子转回身,眼中满是讥讽,“看起来,你这位知己好友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坦诚。他肯定没告诉过你,在京城之内,只要皇位继承者受到任何致命伤害,都会被圣塔定下的血统契约保护;他也肯定没提起过,他手上到底藏着多少,足以逃命的护身符……”

“……每个人都有**,即使关系再好……也不例外。”尽远不知道她是从哪得来这些消息,却也没被她挑拨。

洛维娜夫人不屑地轻哼一声,依旧面带冷笑:“我倒巴不得他出点意外,要是能让圣塔调动力量对付那家伙,简直再完美不过。”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枪卫士终于抬起头来和她对视,肃穆面庞透着一片坚定。

女士看着他病弱中却依旧倔强的脸,神色微滞,无意中眼角一耷,漏出些许怀念的感伤。但她立刻将这点不该有的脆弱收拾妥当,背过身去轻轻摇着扇子,沉默了几分钟,幽幽叹道:“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尽远靠在床头默然不答,她还是自顾自感慨:“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从不勉强你做什么,即便有事,也只让路易斯替我说一声……但我没想到,你倒是真把自己当成r国人了!”

她猛地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淡:“你真以为换了身白衣就能盖掉身上的铁锈味?学着那些官僚说说古言,就能让他们忘掉你的出身?”

这两句直指人心的质问引得尽远眉心一颤,却依旧什么都不说,低着头闭着眼,嘴巴封得死死。

女士见他又不回答,被这沉闷隐忍的脾气弄得郁积难发,半阖着眼用力晃了几下折扇,面露少许疲态:“我不该送你去的……京城从来不是好客的地方,那里安稳得太久,就像潭不知积攒了几千年的臭水沟,到处都是群聚而起的蚊蝇……”

她停顿了一会儿,语气愈渐低沉,似乎很累,透着不堪重负的困顿:“你不属于京城……要记住……你是个奥莱西亚……”

“我已经十四年没有回去过了。”尽远的低语声毫无波动,似乎完全未受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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