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音细想了一番刚才芳主们脸上的伤痕,她觉得这火术十分蹊跷不似寻常,当下就决定得先回省经阁查个清楚,才能尽快帮助锦觅追查到真凶。
这样想着,她起身辞了锦觅母子,告知他们待她回天界查明此术再回来商议,又让锦觅多观察芳主们的伤势,以免情况有变,说完,便匆匆旋身离了水镜。
待回到天宫,她又马不停蹄赶去了省经阁,现在这个时辰,天帝还在勤政殿与众仙议事,因而偌里除了她,并无旁人。她忙走到那座满是火系术法典籍的书架下,把层层堆叠的书简全都挪到了茶几上,当即开始一卷一卷的翻阅起来。
这炽焰一类的火术并非一般仙人能够修习的,正如那只有凤凰一脉才能修炼的琉璃净火,而她自己修的火术里,也是多以三味真火一类的术法相关,卓音快速的浏览这一行一行的火术记载,脑子里也不停的略过了许多典籍,却发现并没有什么收获。
直到她感到有些困倦,撑着脑袋的手一不小心碰掉了一卷放在茶几边缘的书卷,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才把她从昏昏沉沉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她随意地伸手过去捡起,那掉拉出来的卷首露出来几个字,写着:烈焰之火。
一时间,卓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抓紧了手里握着的书卷,赶紧展开那套竹简看了起来。
这书中记录了火术里有一种神秘的烈焰之火,这火虽不及三味真火和琉璃净火那般猛烈强大,但是却有刚烈绵长的效果,但凡引火上了身,通常药石无效,只能听天由命,侥幸存之,那便是活过来了,若运气不好,就会伤口日渐化脓,最终身体也衰竭而死,且这活下来的人要能够得到天净之泉的滋养,才不会留下疤痕,否则,疤痕附体,能毁一世容颜。
读到这里,她不禁暗暗揣测着纵火之人的险恶用心,可上面也说道,能修习此术者,一定得是一种叫做非鸟的种族才行,这她就不明白了,非鸟是一种什么鸟,从来没听过,卓音趴在卷宗上,一顿苦思冥想都不得解,如果是鸟族的人,那么兴许可以让白羽去查一查鸟族族谱,这样一来,也许就能找到一些希望,她当即修书一封,拈成了一片羽毛的样子,封印了唤羽咒上去,片刻间,此信就在指尖化为无形,朝它该去的地方飞去了。
这件事情暂时做完之后,卓音很快想起另一桩悬于心头的疑惑,便是那花界与天界的仇怨,竟让那长芳主差点宁死也不愿接受天界的救助,她轻轻揉了几下太阳穴,难不成这长芳主与天界还有什么儿女情仇之事,想到这里,她脑子里闪过丹朱的脸庞来,一般这种陈年大八卦就数月下仙人最为清楚,卓音无声地笑着,想到自己也正好有许久没去找这老狐狸聊天解闷了。
姻缘府
“叔父!”卓音一进门就热切地喊着丹朱,这地上到处都遍布着话本子和杂乱的红线团子,她都有些无处下脚了,几番找寻着空隙挪步到中间,可是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复,实在是奇怪。
这时,她无意间瞥到那头的榻角处放着个大箱子,里头像是塞了许多东西一样满满当当都快合不上了,可就在那堆各式各样的杂物里,有一条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卓音心里偷笑出声,这个月下仙人,一把年纪了还喜欢跟人家玩捉迷藏。
她踱步到箱子旁边,静静盘腿坐下,轻抚上凉凉的箱壁,突然就蓄起一掌,砰的一声敲打过去,把箱子里的狐狸仙震了个惊慌失措,惊叫出声。
卓音见状,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叔父,我可从小就是捉迷藏里找人的高手,您下回躲起来啊,记得收一收那狐狸尾巴!”她朝他狼狈的样子吐了吐舌头。
丹朱一脸可惜,本来自己就快成功骗到小卓音了,却没想到反而被她吓了一跳,实在是有负他老顽童的盛名。
“小卓音,许久不来姻缘府看老身了,不乖啊不乖!”丹朱眼里这些小辈们通通都还是个孩子,每每都喜欢用孩童的方式与之对话,不过很快他又狡黠一笑,悄摸地在卓音耳边说道:“不过,如果是顾着和我那大侄子谈情说爱的话,老夫倒甚是理解!无妨无妨!”
卓音见他回回都念念不忘着要敲打她与润玉的情爱之事,甚是头疼,连忙找了话堵住他:“叔父打住,卓音来此是为一桩恩怨旧事来的,还望叔父能给我讲讲。”
丹朱这个人一听到恩怨情仇就两眼放光,即刻忘了刚才那茬,兴致勃勃地问道:“小卓音是要问哪桩陈年旧事啊?”
“便是那花界的长芳主与天界的事。”卓音缓缓道出,一边等着他回答一边孝敬地替他捏捏胳膊腿。他们一个盘腿坐在箱子旁,一个一屁股墩在箱子里,一老一小,颇有讲故事的样子。
可丹朱一听,愣住了,有点疑惑地说:“这花界与天界早不睦已久,长芳主又怎会与天界有什么爱恨情仇。”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故事不成?
“那便是为何不睦?因何事而起?”卓音从他的话里抓到重点,赶忙问了问。
“哦,小卓音是想问这个啊,那,那老夫要是说了,你可别偷偷吃醋啊!”丹朱觉得要先预告她一下。
卓音听罢,马上捂了耳朵,好了,她知道这事准是跟天帝有关,估摸着听完又要被丹朱一阵狂点鸳鸯谱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就此打住。
“别别别,小卓音你听叔父跟你说啊!”丹朱这个老狐狸就是这样,若是被勾起了讲述欲,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