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袁莺嫡亲的小妹袁果儿见姐姐没管她,她就拉着林炎冉说话,难得的,林炎冉今天很好脾气的有问必答。

因两家走得近,袁莺袁果儿对将军府也并不陌生,林炎冉与她们虽没有林炎姝那般熟,可也不至于不认识,但她身边的林炎翎倒是头一次见到外客,于是袁果儿就好奇的拉着林炎冉问东问西,一会儿问她是谁,一会儿说她怎么板着个脸孔不高兴,一会儿又缠着她要讲些好玩的事情来解闷。

以前,林炎冉被她吵得烦了,就拿出随身带的紫月虎皮鞭挥两下子,然后唬她再吵再闹就让她尝尝鞭子的味道,一开始这招很凑效,后来吓唬得多了,小果儿不仅不怕,反倒很崇拜很高兴的拉着林炎冉,让她教教她使鞭子。

林炎冉每每都被吵得很头疼,后来就干脆不理她,躲起来去练功。

如今想想,袁果儿不似姐姐那般生性严谨,她个性中带着天生的豁达和真诚开朗,这点倒是很想像戚北候老夫人。

林炎翎从始至终都是冷眼瞧着一众女眷,嘴角抿紧,根本不打算说话。

林炎冉似是知道她颇为不耐烦,尤其是在袁果儿对她好奇问东问西的时候,林炎翎还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继而肉嘟嘟的小脸绷得越发紧了。

林炎冉看看四周,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大家结伴聊着家常,忽而觉得心里有些难过,转头看樊氏站在祖母身边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端的稳重大方,顿觉得刺眼的很。

嘴角不怀好意的微勾,拉着袁果儿的小手道:“我给你讲过故事吧,你再这么问下去,三妹妹该不高兴了。”

小丫头片子兴许在府里呆的闷极了,这会儿又没人管着压着,还有故事听,连忙拍手叫好,于是,亭中分成三拨,各自聊得开心。

亭子外围丫鬟婆子站了一堆,见主子们聊得开怀,难免相熟的几个也交头接耳的闲话家常顺便交换自己知道的一些八卦信息。

这厢,林炎冉不迟不徐的慢慢讲到:话说,从前有个商人,家里给了一笔钱财让他出去自己寻个营生,他没有手艺活,又觉得经营吃食不容易保存,几番思量后,商人决定经营布匹生意,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想着再不济,自己成家之后,妻儿不愁穿衣。

后来,他娶了一房美丽的妻子,那妻子给那商人生了一儿一女,一家四口守着生意过着小日子倒也不错。

因着妻子生孩子的时候伤着了,商人子嗣单薄,不及叔叔伯伯堂兄弟等一些族中亲戚,于是,便给商人抬了两房妾室,生活的很美满幸福。

后来因为机缘,商人的生意做大了,开的铺子越来越多,银子越赚越多,他自己经常走南闯北的,那许多铺子便照看不过来,外头管事就是一个姓氏也总不能完全信任,该怎么办呢?

他的其中一个妾室便出了个主意,让生育有子嗣的妻妾来分管铺子。

商人一听,这法子好!

妾室娶回来就是自己人,而且只要生育有孩子,那些产业等到分家的时候,最终也会交给子嗣,还不如趁着如今缺人手,先分一些出去,让她们自己管理,毕竟从结果上看,都会是商人自家人的产业。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几十年,商人的生意遍及四国,成为豪门世家,也算是光宗耀祖。

直到商人老了,孩子们也都大了,分封家财已经成为必然,可这偌大一份家财该怎么分是个问题。

原本商人是有私心的,妾室们手上的产业不多,分给自己妻子和嫡子的才是最大份的,可现实情况是,有人善享乐有人善经营,日积月累的就看的出来,最终分歧也就发生了。

“后来呢?!”袁果儿听得十分入迷,见说话的人只顾着喝水,没说结局的意思,忍不住急切问道。

林炎冉抿一口茶水,淡笑着道:“后来,结局很惨。”

“如何惨法?”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林炎翎此时却一脸严肃又疑惑的开口问道。

林炎冉瞧一眼老夫人,只见老夫人那边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安静的听她们这边聊天,确切说是听她讲故事。

林炎冉下意识的去看樊氏,只见樊氏和乔氏脸上神色都不好看,当着外人的面,尤其是有长辈在场,不好随意打断,也就安静听完整个故事,却没听到结局,也都同时看着林炎冉。

樊氏很想跳起来抽她两大耳刮子,可她不能,只能暗自将一口银牙咬碎,用怨毒有阴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林炎冉。

这小蹄子说什么讲故事,其实就是含沙射影的在说她吧。妾室娶回来是自己人不假,但应当本份为人,怎么能在家主面前出馊主意,挑拨是非,弄得妻不妻妾不妾的,最终败了家业。

不待林炎冉开口,一旁的袁果儿也好奇的要死,只拽着她衣袖连声问道:“快快说呀,结果怎样样啦,那商人的妻子儿子有没有被欺负,那些妾室呢?还有商人自己呢?”

“还是不要说了,不过是我无聊时看的话本子,本来就只是说来给大家打趣的,又不是真人其事,何必刨根究底呢。”林炎冉淡淡一笑,目光从亭中众人身上转去荷花池中,秋风飒爽,已经有不少荷花凋零,在一片青碧之中不显残败反而有种沧桑沉寂姿态。

袁廖氏轻笑出声道:“冉丫头这是故意的,怪会吊人胃口的。”

“就是,炎冉姐姐太坏了,总这般很是恼人的。”袁果儿嘟着嘴跑去自家祖母身边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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