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玲玎眼前景色一变,又回到了古城之中,邬蠹的面色惨淡,伤势愈发沉重了,左右看下,却没有见到唐方,紫玲玎回首看了一眼邬蠹,脸色惊讶之色一闪而没,秀眉颦蹙,道:“唐方呢?”
邬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你看到了什么?”
“你又看到了什么?”邬蠹冷冷地道:“我很想知道,你我看得是不是同一件事。”
紫玲玎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龙虎山的一些陈年往事罢了,不值得一提。”
邬蠹似笑非笑地道,“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一定要陪着我们来此。”
“方云是为了那身皮囊,唐方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而你,来此到底是什么。”
紫玲玎道:“你呢,又到底是什么目的,邬家邬蠹传言心思沉稳,绝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
紫玲玎面无表情,道:“现在你弄清楚了吗?”
邬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估计八九不离十。”
邬蠹看了看四周,转移话题道:“我们是在这里继续等唐方,还是……”
“既然是一起来的,定然要一起回去。”
“也好。”邬蠹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伤势依然很重地他,如今喘息都有些困难,看上去很是难受。
“你要不要先回去疗伤?”紫玲玎道,“若是你仍然留在这里的话,不仅对我们下一步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拖累我们。”
邬蠹点了点头,牵出一个勉强苦涩的笑容,道:“也好,唐方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断然不会丢下朋友不管,我到这里反而会拖累他寻找‘耆阇之地’的秘密,反正我来此只是好奇,‘耆阇之地’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紫仙子,我先告辞了,还望你在唐方面前解释一二。”
邬蠹勉强站了前来,身子不禁有些摇晃,可能是牵动伤口,嘴里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看得紫玲玎触目惊心,走了过去,对着邬蠹扔过去一个瓷瓶,淡淡地道:“这是我们龙虎山的疗伤圣药,或许可以对你有用。”
邬蠹接了过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一番,勉强笑道:“没有想到我祝由门人还有受龙虎山的人恩惠之日,也罢,紫小姐伤药珍贵,还是留着以后有用的时候再用吧,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说完反手将瓷瓶掏给了紫玲玎。
“不识抬举。”紫玲玎将瓷瓶纳手入怀,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也好,我这个半残之人,就不耽误紫小姐和唐兄弟叙旧了,日后若是紫小姐和唐兄弟能够有个好结果,也不要忘了请我喝上一杯,告辞了。”
说完邬蠹缓缓地向着城门之外走去,背过紫玲玎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紫玲玎打发了邬蠹,却迟迟不见唐方归来,心中不免有些伤怀,三个幻境,为何邬蠹和自己都已经醒来,而唐方却依旧沉迷其中,紫玲玎乃是龙虎山之人,知道奇门遁甲的厉害,若是唐方在其中当真迷失了自己,恐怕永世都要陷入其中了,一念至此,紫玲玎不免心生担忧。
忽然,紫玲玎浑身一抖,猛地一把将邬蠹掏还给自己的瓷瓶扔了出来,握手之处已经一片漆黑,隐隐有些腥膻之气,紫玲玎脸色一变,冷冷地道:“邬蠹,你好生卑鄙!”
长剑锵然入鞘,邬蠹忽然转身,佝偻的身躯似乎站直了不少,淡淡地道:“紫小姐乃是名门正派,可能不知道我祝由蛊毒的阴狠之处,我劝你站在原地不要动,若是蛊毒攻心,恐怕神仙难救了。”
“邬蠹,你为什么这么做!”
邬蠹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乖戾而残忍的表情,“曾经我记得,在你们龙虎山流传着一个传说,所以我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
“不过现在我应该肯定了,因为你和当时我等三人同时看到的那个‘女人’长的一模一样。以前我们一直很好奇,为何林不依会如此对你,即便你三番两次去刺杀他,他依然肯放你一条生路,现在我清楚了。”
“你根本没有受伤!”
邬蠹不屑地道:“若是连那种程度的枪法都能伤的了我,我邬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所以你将计就计,假装受伤,其实目的就是为了找准时机偷袭我?邬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小姐,实在是对不起,你也知道,我邬蠹自幼身体所限,对祝由的法术不能修习,只能走些偏门,玩些蛇虫鼠蚁用以自保,若是我能修炼道术的话,祝由年轻一辈第一人哪里轮到王云光!”
“不错!”紫玲玎脸色越发难堪,脸上隐隐有了黑色之气,身体中的腥膻味道也越发浓厚,“你的确比王云光要卑鄙!”
“所以,只好委屈紫小姐了,若是紫小姐牺牲了自己,成全小可,小可日后自然会对紫小姐感激涕零,来日灭龙虎山之日,兴许能少杀几个紫小姐生前好友,也算是告慰紫小姐在天之灵。”
“你这次跟我们来这里,目的到底是什么!”
邬蠹的嘴角微微上扬,身板不由得更挺直了几分,一字一句地道:“耆阇之地’的秘密,我半分兴趣都欠奉,我之所以跟着你们来此,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你——紫玲玎。”
邬蠹用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吃,了,你!”
紫玲玎尽管收了邬蠹的暗算,但是表面却依然能够保持镇定:“就因为那个虚无飘渺的传说,你就认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