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你等一下,还能笑得如此开心。”紫玲玎缓缓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淡淡地道。
“是谁?”邬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小木人握紧,看见来人,微微一笑(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道:“原来是紫姑娘和方兄弟,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紫玲玎看着邬蠹,咬牙切齿地道。
“天色不错,我就不耽误两位在这里谈情说爱了,告辞!”邬蠹怎么猜测不到两人的来意,但是此时他身负重伤,只求能逃脱这场大难,连场面话也顾不得多说,急急向着另一方飞快的跑去,唐方哪容他脱身,身形顿起,后发先至,挡在了邬蠹的身前,阻住了邬蠹前进的路线,邬蠹干笑一声道:“唐兄,今日之事,与你无关,还请你让开道儿,念在往日的恩义上,放兄弟一马。”
唐方不答话,但是也不动,铁青的脸色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身后紫玲玎的声音悠悠传来:“违背祖训,弑杀同门,这件事情若是被邬家的长辈们知道了,邬蠹,你自己觉得你会有怎么样的下场了。”
邬蠹自觉在劫难逃,自己一心想得到这金光幻身,所以才大意了,没有注意身后这两人的追踪,惨笑一声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罢,我今日认栽了,紫玲玎,你想怎么办?”
紫玲玎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缓缓道:“当日在耆阇之地,你是如何待我的,你不会忘记了吧?”
邬蠹急声道:“那都是方云那个臭小子的主意,我只是……”
“邬蠹,”紫玲玎叹了口气道,“你心机狡诈,城府深沉,也算是个人物,这时候又何必狡辩呢。”
“是。”邬蠹惨笑一声道,“我怎么忘了你紫玲玎是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人,也罢,今日我身负重伤,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紫玲玎缓缓地揭开了脸上的面纱,露出脸上道道伤痕,冷冷地道:“若是当日不是你与方云勾心斗角,互相忌惮,可能我早已亡于你二人之手,风水轮流转,邬蠹,你也应该想到会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吧。”
“唐方,我待你不薄,你难道也要和这个妖女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吗?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祝由的人,而紫玲玎是龙虎山的弟子,我们才是师兄弟!”
“呸!”唐方吐了一口唾沫道,“卑鄙小人,留你何用!”说完便要五指戟张,对着邬蠹的胸口抓去,邬蠹知道唐方的厉害,自己此时又身负重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死死抓住手中的木雕小人,连反抗的念头都绝了。
乐极生悲,四字恐怕最能代表邬蠹此时的心情了。
“慢!”紫玲玎呼声到。
邬蠹惨声道:“紫玲玎,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又何必如此折磨我。”唐方也是眉头一皱,但是没有说话。
“问你几个问题。”
“说出了可以换一条命吗?”
“说出了可以换一种比较舒服的死法。”
“好,你说。”
紫玲玎道:“告诉我,你为什么当日那么渴望得到我的肉身。”
邬蠹道:“青仙子的转世,肉身珍贵无比,我乃是半残之躯,因为受身体所限,不能修习高深的道法,否则以我的能力,早已成为祝由第一高手,哪里还有王云光、邬蠱他们这些无脑之辈的地位。”
紫玲玎当日在耆阇之地,也曾见过青仙子的面目,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是此时从邬蠹的嘴里得到了证实,依然有些震撼,点头道:“那血玉玲珑又是何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邬蠹摇了摇头道:“这个我真的没有办法给你答案,但是我知道,此物乃是当年青仙子用过的无上法宝,当年青仙子就是用此物将赢勾血脉传承封印,传说中与后日之塔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点,你应该去问方云,他是塔教之后,比我清楚很多。”
“当年在耆阇之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法海与青仙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后来法海为何又被青仙子封印,青仙子现在又在何处?”
邬蠹摇了摇头道:“关于青仙子的密文,我也是从一些古书上知道一些,再加上当日在耆阇之地所见所闻,自我推衍而出。”
“你知道的只有这些?”
邬蠹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骗你做什么。”
紫玲玎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你可以死了。”对着唐方举了举手,唐方手指猛地插向邬蠹的心脏处。
忽然邬蠹猛地后退,一团黑雾从他的衣衫中猛地喷了出来,唐方心中一沉,知道是蛊,不知深浅,手稍稍一偏,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邬蠹忙向着旁一滚,躲过唐方的攻击,看都不敢后看一眼向着密林深处没命的逃了过去。
“想走!”紫玲玎一声清喝,手掌一翻,太乙金镜擎在手中,一道精光闪出,对着邬蠹猛地射去,邬蠹哪里敢接,狼狈的向着旁边一躲,金光射中一颗碗口粗细的松树,顿时那头松树如被雷劈中,冒出一阵青烟,整个倒了下去,压断了无数枝桠,成为一堆焦炭。
邬蠹那顾回头,没命地逃跑,紫玲玎几个起落,缩短了两人的距离,金光再闪,邬蠹再躲,一连几下,邬蠹侥幸逃生,正待暗自庆幸的时候,眼前一花,唐方已经面目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举起巨灵般的右掌,对着邬蠹当头砸下!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树林,邬蠹整个关节如同爆竹一般一阵脆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双目上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