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一愣,想也不想道:“和那个日本女人有关?”
王仙峤白了唐方一眼,道:“不然,你当秦满这小子有那么大的面子,能够和判师打交道?”
秦满在旁道:“唐爷,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样了?难道是这女子回来报仇了吗?”
想起那女子的降头之术,秦满至今还心有余悸,道:“我就算敢惹一百个断粲,也不想惹这么一个女人,唐爷,你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将这个祸害除了呢?”秦满抓耳挠腮,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做事要你管吗?”唐方淡淡地道,“这事,花苗的人都知道吗?”
秦满道:“暂时不知道,今早我发现身上这个黑印的时候,只当是一般的疾病,所以问了一下王大先祖,他老人家一看就……”
“当时我都吓到了,”王仙峤接过话头道,“按理说这判师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是这胎印乃是判师的标志,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所以我当时也很纳闷,想来想去,只能连上那骚娘们这条线了。”
“贡师……判师……”唐方深吸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这小小的苗疆居然能引出这么多深不可测的老江湖,此事暂时不要在花苗之中传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秦满点头道:“这点我晓得……”
“迟了!”忽然王仙峤望向天空,没来由地道。
三人一齐望天。
天边的落日已经渐渐消失在谷口,只留下一抹绯红的夕阳将半边染得血红,隐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种不详的警兆在唐方心中生起,唐方淡淡地道:“清场,将所有人退到谷中深处,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来。”
秦满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连忙点头,传令下去,所有花苗族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三人的表情也知道,必然是有大事发生,不敢多问,纷纷退到了深谷之中的洞穴里面,偌大的鹰嘴峡,只留下了秦满三人。
安抚完了族人的龍蛰等人出来之后,便一脸焦急地看着唐方等人,忙声问道:“唐爷,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唐方不做声,静静地看着天空渐渐消失的那抹红霞,如同一尊万古上佛一般,而王仙峤也是收敛了脸上的往日的戏谑,很少有的认真。
来头可是江湖五邪之中,最难惹的,最无解的判师,任凭王仙峤数千年的道行,恐怕也是暗自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之所以无畏,是因为无知,但是王仙峤不可能不知道判师的恐怖。
残阳如血,引起一阵阵风吹草动,只要在场的人都能感到宛如实质的压迫感,就如同猛虎出现前那一阵阵心惊肉跳的恐怖。
王仙峤低沉地道:“判师作怪,通常是在日夜交接之时,这一刻,天地倒转,日月交替,人之生气极易走失,可以让他的判命之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唐方皱眉道:“有解么?”
王仙峤道:“判师判人性命,如同阴司勾魂,以命填命,你见过在阴司的阎王簿上勾了名号的人,能够逃脱吗?”
唐方道:“人命天定,判师何德何能,可以代天取命。”
“判师原本就是命格五弊三缺之人,阴间不收,阳间不留之‘人’,所行便是阳人代行阴司之事,白日为人,定人间定数,夜间为鬼,判阴间命运,穿梭阴阳二界,天地无人可治。”
唐方皱眉道:“难道世间上真有这等不受阴阳束缚的存在,那岂不是逆天之‘人’,上天真的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当你真正作恶十世,恶贯满盈,杀气冲天到连阴司都不敢留的时候,便有了判命的资格。”
唐方冷笑道:“想不到阴司也是欺善怕恶,欺软怕硬的狗玩意。”
王仙峤脸色一变,道:“老祖,休议阴司是非,此乃大忌。”
就在说话间,忽然那片残云猛地一变,似乎流动起来,在天空慢慢地聚拢,形成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形状,两只空洞的眼睛盯着站在谷中的几人,此时的王仙峤不自禁间便汗水淋漓,盯着那张由残云形成的人脸,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惊怖。
那张‘人脸’俯视下界,嘴角似乎还形成了一丝不屑的笑容,盯着王仙峤,王仙峤仿佛觉得一种强大到了极点的压迫力从天而降,汗水淋漓的脸变得越来越不安,这是他自从出落洞之后,第一次露出真心的恐惧。
嘎砸,嘎砸,嘎砸。。。
忽然一阵宛如机械牵动的声音响起,从谷口缓缓地走进了一个白衣白裤地人,渐渐地走进了,诸人这才发现,这眼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玩偶,一个木刻的玩偶。
整张脸就是一片木,脸面光滑,无耳无眼无嘴,穿着宛如一身洁白的丧服,每一步,都发出木屑摩擦的吱吱声,僵硬到了极点。
王仙峤的脸越发阴晴不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忽然,那张木雕的无脸木偶开始慢慢的变化,仿佛就像出现了一把利刀一般,开始慢慢地在那木偶的脸上雕刻,一点一点,鼻眼开始出现,眉眼渐渐地有些相似这在场的某一个人。
王仙峤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整张脸变得扭曲莫名,忽然间,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压力彻底压垮了心防,大叫一声,扑到在地上,几乎带着哭腔道:“奴人王仙峤参见判师大人,大人住手,大人且慢……”
天空中那张人脸露出了不屑之笑,如同雷鸣般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失魂落魄之人,总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