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峤果然早就将这屋中地势摸了一个通透,唐方不由得暗自佩服,换做自己,绝难做到如此心细如发,也亏得是自己先下手为强,将此人困住了,让他为自己所用,不然若是和他成为敌人,唐方恐怕就要被他纠缠得头大如斗,此人绝对可以成为自己的噩梦。
但是,以王仙峤的心性,居然对自己打不还手骂不还手,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而这些日子相处以来,王仙峤绝口不提解咒之事,难道他就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所驱策?还是此人还有更大的阴谋?
经历了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唐方是从心眼里将这个心思捉摸不定的人当成了朋友,这世界上,唐方自问,能够让他真心交的朋友不多。
三人很快便摸到了一处偏僻的精舍,可能是因为那个金眼贡师特意交代过,所以这里显得十分清净,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也是大大方便三人的行动。
屋子中还是老式的墙纸糊成的窗户,王仙峤轻车熟路地沾了点口水,在纸窗上破开一个小孔,三人凑了过去,果然屋中早就设好了一个道场,神龛上挂在巨幅的真灵位业图,旁边各有一只大红蜡烛燃烧,将整个屋子照的血红。
在神龛的前面,摆放着一盏幽暗的油灯,发出一种刺鼻的气味。王仙峤悄声道:“这下你看到么?”
唐忆微微一怔,但是还是闭口不言,王仙峤叹息道:“你可是不到黄泉不死心,也好,咱们慢慢看,这一晚的时间长得很。”
声音响起,那个金眼贡师很快便出现在了三人的眼中,似乎那人发现了什么,微闭的眼睛微微开合,向着外面警惕地看了看,王仙峤吓了一跳,连忙从怀里面掏出了三张符咒,均是金色以上,对着唐方等人道:“含在嘴里不要吞服了。”
三人连忙含下符咒,这唐方不由地心道:祝由符咒中,金色符咒是何等难得,这王仙峤倒好,在他这里,金色的阎王纸便如同摊贩上的破烂玩意一样,根本不当回事,当真是显得财大气粗得很啊。
“现在可以说话了。”王仙峤笑道,“我这玩意乃是极品,别说我们在屋外面,就算我现在在他面前tuō_guāng了衣服,哼着十八摸,那破落贡师也不会发现我的。当年爷们就是靠着这玩意儿纵横四海,屡试不爽。”
“在厉害也是一个偷儿。”唐方不屑道。
王仙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那是,想当年,黑白两道,六大道门,祝由十三脉,哪个听到我王爷的名号不抖上三抖的。”
果然那个金眼贡师只是略微感觉到不对劲之后,很快便放松了警惕,但是依然不放心在屋里面例行公事地搜了一遍,确定附近没有人气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回到了贡台上,反手从贡台下摸出了一口棺材,反手一抖,居然将棺材立起,然后用手一拍,里面一个死尸变成出现了在三人的眼前。
只见棺木中沉睡着一个女子的干尸,身形早已干枯,只是剩下衣服皮囊,只是在那女子的腹部,凸起一块,看上去似乎怀孕了一般。
那个女子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看上去如同被血染过一般。
王仙峤解释道:“这个便是红衣裹魂,在民间大家都知道,人死的时候不能穿红衣的,因为死后灵魂不会超度,会变成厉鬼,这个红衣裹魂便是起到将死婴的三魂七魄禁锢到他的身体中,让他不得超生——这个破落贡师要干什么?”
王仙峤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暗自嘀咕道:“奇怪了,这破落贡师,应该是有自己的本命鬼童,不可能如一般刚入门的贡师一般,从最开始的炼魂开始,莫非……”
王仙峤摇了摇道:“你们懂么?”
唐方和唐忆一齐大摇其头,王仙峤悲哀地道:“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和两个蠢货对话,这样只会无极限拉低自己的智商,是我错了。”
唐方瞪了王仙峤一眼,这小子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拿自己开涮了,王仙峤连忙指着屋里面道:“看看看,快看,好戏开场了!”
果然,那贡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颜色古朴的小刀往那个妇女的腹部猛地一刀刺下去,如同刀切豆腐一般,没有溅出一丝一点的血,那人探出如同鹰爪一般的手,往那个妇人的怀里一探,果然一个只有三五个拳头大小的婴孩便握在了他的手里。
唐忆看得嘴唇渐渐发紫,这一切,和当时王仙峤屋中所讲的黑衣贡养鬼的方式一模一样,莫非自己的啊赞真的是……
他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王仙峤嘴角微微露出笑容,他人老成精,如何不明白这唐忆心中的想法,淡淡地道:“小朋友,好好看,看看你心爱的师父到底是什么货色。”
那个金眼贡师双手一拂,那神龛上的灯火顿时暴涨三尺,那油灯中散发的味道越发难闻,那人将死婴高高举起,掏出一个红色的绳子将那婴孩的头顶和双脚捆住,王仙峤解释道::“这个叫做锁魂圈,乃是用童男下阴之……”说到这里,发现有少儿不宜的话题,忙干咳两声道:“咳咳,与童女咳咳,编织而成、细如鼠尾,会起到锁魂圈魄的作用,他将这玩意用在这婴孩的身上,便是让他上不能沾天,下不能入地,被困死在自己的手里,三魂不上天,七魄不下地,有些过分了。”
说话间,只见那金眼贡师猛地在那个婴孩的背上猛地一拍,那婴孩猛地张开了双眼,哇的一声叫了出来,那个金眼贡师手快眼疾,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