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唐方心知肚明,眼前的景象只是暂时的,若是当真要将祝由捏成一股绳,光光凭他唐方的口舌之利绝无可能,最紧要的是收服祝由中那些举足轻重的人物。只有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唐方效力,而他们的手下才会心甘情愿地为唐方卖命。
比如眼前的邬无极。
邬无极在祝由中的地位恐怕已经无人能及了,在王家败落,方家家主方柳身死,魏家诸老全部死了的时候,他已经是唯一还在位的四家宗主之一,而这几年,邬家势力发展极大,可以说,若是这能让他和唐方、王云光等人联手,那祝由基本上就已经算是定了大半。
但是这邬无极性格深沉难测,而且极其能忍,明明有着野心,但是却依然能够收的一丝不漏,即便唐方也对他极为头疼。
若是唐方在于法海对决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在后面捅刀子,原本就没有几分胜算的唐方,怕是真的苦不堪言了。
唐方转身对着邬无极,道:“邬老,我唐方本就是一个闲散之人,只是应了魏家老宗主之托,侥幸得了这祝由宗主之位,说来惭愧这几年来唐某人私事缠身,所以从未到邬老爷子的府上请安,倒是显得是我唐某不懂规矩了。”
邬无极微微一笑道:“我来此,本就是怀疑我弟无霜是被白寒所杀,只是因为苦无证据,所以刚才才任凭他逞威,还好,唐宗主你识得这白寒的狼子野心,为我无霜报仇雪恨,对我邬家来说已经有着很大的恩惠了。”
唐方呵呵一笑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碰巧而已。”
邬无极轻描淡写地道:“只是唐宗主既然知道我家无霜是被白寒害死的,想必当然当时也离着我家兄弟不远,不知道为何唐宗主却不出手相助呢?是不是唐宗主还是与我家兄弟有些芥蒂未消?”
唐方暗呼一声厉害,这邬无极果然不是随便能够应付的人,当下打了一个哈哈,道:“邬老,能否借一步我们再细细详谈如何?”
邬无极点了点头道:“如此正好。”
于是邬无极、唐方、王云光等一行人便向着后山走去,这里原本便有一栋魏家宗主精舍,当年赶尸大会的时候,唐方曾在此住上过几日,所以轻车熟路。
诸人见邬无极等人离场,便也自感无趣,只是有的人还在对刚才发生的一系列的变故在交头接耳,边走边谈。
很快,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魏求喜一人。
因为刚才魏求喜并未和唐方等人同行,唐方也似乎忘记了他一般,并没有叫他。
这里,只有魏求喜一人,和一具白寒的尸首。
等魏求喜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这才缓缓地道:“行了,你可以起来了。”
那白寒的尸首居然身子转动了几分,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哑着声音道:“多谢魏小爷的救命之恩,白寒没齿难忘。”
魏求喜冷冷道:“我那一剑若是再偏过半分,你必死无疑,不过我没想到你倒是真的激灵,居然知道我有心救你。”
白寒道:“魏小爷道法高超,那一剑怎么可能刺歪,我中剑之时,便心知肚明,魏爷是有心放我一马。”
魏求喜冷哼道:“你倒是聪明。但我那一剑虽然刺歪,但你就不怕流血过多而亡吗?”
白寒道:“我自然暗自闭住了周身要穴,能在唐方的眼皮子底下保下一命,流点血算什么。”
魏求喜道:“你可知道为何我要救你。”
白寒呵呵笑道:“那么多疑点未揭开,你怎么肯放我就这么干干脆脆的死去,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抢出那一剑,你明明可以慢慢的……”
忽然白寒一拍额头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不想让一些人知道,看来魏家没有选你做宗主却选了一个外姓的唐方,你心中到底还是放不下啊。”
魏求喜冷哼道:“这是我魏家的家事,与你何干!”
白寒神秘一笑道:“自然是没有关系,但是你我之间倒是有蛮多相同之处,皆是被祝由所抛弃之人,魏老鬼明明有你却不传祝由之位,而我白家明明出生祝由,却不能认主归宗,我们都是被祝由抛弃的可怜人,我们之间可真的应该好好的聊一聊。”
魏求喜道:“你若是要我信你,便要对我坦诚相对,不可有半分隐瞒,不然依你现在身体状况,我取你之命不过反掌之间。”
“那是,那是。”白寒道,“我这条老命,本就是被你所就,你什么时候想要拿去,我也无话可说。”
魏求喜道:“你召集祝由诸人,便是召开赶尸大会,排挤唐方,你明明知道,唐方不是你这等人所能对付的,为何还要开罪他?依你的智商,应不至于做这样的蠢事。”
白寒叹息道:“老夫何尝不知道,只是老夫已经别无选择,不过,老夫原本还有所依仗的,只是没想到被人摆了一道,落得半盘皆输,是老夫智不如人,输了也是应该?”
“帮拳?你请了何人帮拳?”
“在祝由中,能够和唐方一抗的人,除了他们三人,还能有谁人?”
“三人?”
魏求喜道:“你说的可是方家三祖?”
“不然呢?你说我若是有方家三祖相助,唐方怕是也不见得是对手,唐方不过是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而已,只要有人能够制住了唐方四肢,那以老夫的头脑,不稳胜他吗?”
魏求喜森然道:“你太小看唐方了,今时今日的唐方,已经不是以前的唐方了,依你现在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