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皱了皱眉头,道:“国家大事我不懂,但是私人恩怨我却分的很清楚,魏柔,是被法海所杀,我与他之仇,不共戴天,若是我不杀他,我唐某人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唐梦琊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你的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啊。算了,这些事情,我以后在跟你说吧,现在,你在这里呆着,等我。”
唐方一愣,道:“你要干嘛?”
唐梦琊眼珠子一转,莞尔道:“昨天下那么大的雨,为你等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害得我在雨中站了一夜,就不能让我去先洗个澡吗?”
唐方心脏不由得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特别是唐梦琊那句死没良心的,仿佛点中了他的死穴一般,让这个“久经沙场”的唐大将军,也不由得脸上燥热起来。
“等我。”唐梦琊随即便向着浴室走去。
浴室里面的水哗啦哗啦地响起了来,让唐方怎么也忍不住去想唐梦琊那具完美到了极点的身体,娘的,修道修了这么多年,都他娘的修到狗pì_yǎn里面去了,唐方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肮脏龌蹉的事情,索性坐了下来,打坐吐纳,心境渐渐平和起来,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唐梦琊在里面喊道:“唐方,给我把衣柜里面的浴袍递过来好吗?”
唐方心顿时心神失守,什么冰心决、阴符经都抛诸脑后,甚至身体都开始有些反应了。
唐梦琊急声道:“唐方,你快点,不然我就要出来了啊。”
挑逗,赤裸裸的挑逗。
唐方站了起来,唐梦琊听见唐方的脚步声,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门响起,门关了。
但是唐方没有出现。
唐方打开的不是浴室门,而是房门。
唐方身后传来唐梦琊一声叹息。
唐方如丧家之犬一般连忙下楼,大厅里面,那群人居然还没有散去,看见唐方,都扑了上来,纷纷想一睹唐方的风采,握手的,套近乎的,打哈哈的,让唐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从来没有应付过的场面。
幸好一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这些人围在这里干嘛,还不去做事。”
听声音,不用说,唐方熟悉无比,正是那个许久不见的肺痨,邬蠹。
这些人果然对邬蠹极为忌惮,纷纷怏怏地散开,大厅里面很快就只剩下唐方和邬蠹两人。
邬蠹从袖子里面伸出那双宛如鸡爪一般的手,道:“唐方,好久不见。”
“有你的地方,就有梦琊,你们什么时候打的这么火热?”
“彼此利用罢了。”邬蠹淡淡道,“门萨想在中国立足,没有我们军统的支持是万万不行的,唐梦琊这个小女娃,我要不是看在门萨的份上……哼哼。”邬蠹看了看唐方,脸色露出一丝不怀好意地笑意,道:“哎哟,差点忘了,唐小姐与唐方你原本是……哎哟,你看我这个记性,得罪得罪。”
“邬蠹,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你要是敢动梦琊一根毫毛,新仇旧恨,老子跟你一起算。”
邬蠹脸色上微微闪过一丝不快,嘎声笑道:“那是,那是,唐小姐在西方势力根深蒂固,我这个区区小人物怎么敢动她?怎么唐小姐没和你在一起。”
“这小子满肚子坏水,唐方你别和他玩。”唐梦琊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了,便擦着头发边下楼,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唐方,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唐梦琊。”邬蠹忽然神色一变,道,“别轻举妄动。”
“你管得着吗?别忘了,戴老板说了,这里,我说了算!”
“好,你门萨家大业大,我惹不起。”邬蠹脸色上微微有些怒意,拂袖而去。
唐梦琊看着邬蠹,道:“这小子虽然阴阳怪气,但是却是一个好人,只是性格太孤僻了,你知道他加入门萨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吗?”
唐方摇头。
“这小子居然认养了十几个孤儿,并且所有的薪水都给那些孩子了——你可能永远都想不到吧。”
唐方不由得瞠目结舌。
邬蠹,这个杀人如麻、性格反复无常的人,居然会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所以,看人别光只看表面,有些人面恶心善,有些人表面上像只猫,其实心里确实一头噬人的猛虎。”
唐方不由得点头。深表赞同。
“所以,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战争,老有所养,少有所教,那该多好啊……不过这一天应该快来了。”唐梦琊看着唐方,道,“如果你肯去做的话。”
唐方知道,唐梦琊又要开启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来游说自己,道:“这件事能打住吗?”
“好,不说啦不说啦,瞧你急的。”唐梦琊热络地牵起了唐方的手,道,“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完,唐梦琊不等唐方反对,连拉带拽地把唐方带上了车。
车开了九曲十八弯,最后在一个偏僻的巷口停了下来,唐梦琊警觉地四下观望,确定没人,这才从巷口中走了进去。
但是让唐方疑惑的是,没过多久,唐梦琊居然又带着他转了回来,兜兜转转了很多次,把唐方都转晕了,这才在一间平房前面停下。
从唐梦琊的举动来看,这个人定然十分重要,所以要做好万全的保护措施。
唐梦琊低声道:“今天我带你来见他,已经是犯了军统的大忌,所以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军统?”唐方皱眉道,“邬蠹不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