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夜巩朗一行人便抵达了京都城。
进了城,夜巩朗却也不急着赶往皇城,而是去了彭海的府邸。
“彭越参见三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易容成彭海的彭越待几人进了府,支开了下人,才诚惶诚恐的跪下行礼。
“起来吧!”夜巩朗上前一步将彭越搀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彭越的模样,一笑,“确实像!”
不仅易容得像,依方才看彭越说话、走路的架势都跟彭海如出一辙,难怪能瞒天过海。
彭越憨憨一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多谢三皇子夸赞!”
“这几日京中状况如何?”夜巩朗开口问。
“这几日并无大事发生,太子虽将彭府盯得紧,只是我扮成我父亲按时早朝也去兵营巡视,并未引起旁人怀疑。不过……”彭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蹊跷的是,近日京中流言四起,有好几个宫女在莲月宫附近受到了惊吓,说是……”他看了夜巩朗一眼,继续说:“说是看见了莲妃的鬼魂……”
夜巩朗目光一凝,面色骤冷,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圣上下令杀了那几个宫女,宫中之人虽不敢再谈及此事,不过暗里依旧在传言仍有人在莲月宫附近看见莲妃鬼魂游荡……三皇子此时回京面见圣上,恐会受一些影响。”
夜巩朗微点了点头,问:“你可否派人去莲月宫查探过?”
是谁在莲月宫假扮莲妃?
无论是谁,这都是夜巩朗不能容忍的!
“我派人去查探过,看到那人,追上去时,却不见了踪迹。”彭越说。
“此事暂且不谈,今夜我和七弟就住在这里,明日看彭将军能如何安排,让我们二人暗里潜入皇城,面见我父皇。”夜巩朗看这彭海说。
他在见到父皇之前,还不能让旁人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而且鬼见愁答应给他的东西,还没有收到。
至于莲月宫……他倒是想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拿已逝之人作妖!
彭海点了点头,看向彭越,彭越连说:“此事父亲大人走前交代与我,我早已安排妥当,另我已让人在听风阁备好酒菜,替三皇子、七皇子接风洗尘!”
“这就不必了,你让人备下热水,我们一路舟车劳碌,早些休息才是。”夜巩朗摆了摆手说。
彭越应了一声,便叫来下人引领夜巩朗和夜仰洛二人去早已收拾妥当的房间歇息。
待二人离开以后,彭越也卸下了一身伪装,变成一满面病容,盈盈弱弱透着书香气的翩翩公子。
彭越和彭海二人对接了一下,互换信息,又商议着明日之事,而此时夜巩朗洗漱了一番,换了衣裳,立在屋门口,等候着鬼见愁的人。
他虽相信鬼见愁定会信守承诺,不过难免还是有些担忧,万一耽搁了,此处不比在塞北,京都城对他而言,危机四伏,四处都是眼睛,若自己今夜还没拿到东西,明日时势便难料了。
住在旁屋的夜仰洛也洗漱完,打开门见夜巩朗立在外头,便走上前去,轻唤了声。
“三哥。”
夜巩朗看了看他,眼中的担忧散了去,笑了笑,“七弟。”
夜仰洛望着皇城的方向,长叹了口气,颇为惆怅的模样。夜巩朗见此,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也同样望向皇城的方向。
“七弟,你选择跟着我去塞北可曾后悔过?”
夜仰洛摇了摇头,“我最不后悔的事就是跟随三哥你去塞北。倘若我没去……恐怕早已命丧在深森皇城内了,只是……”他深感愧疚的说:“只是觉得自己甚是不孝,将母妃独自一人留在宫中,没有半点依靠。”
虽然彭海在宫中,也托有人照顾母妃,可彭海终究是臣子,为了避嫌,也无法将手伸到后宫去。
“这些年,她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七弟,只有你足够强大,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京都城不比塞北,我们此番回来,一切就又都从头开始了。”夜巩朗浅笑一声,说:“不过好在如今我已不再是那个只能人仍摆布的三皇子,而你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七皇子了。”
夜仰洛的母妃当年不过是一小小宫女,因被酒醉的圣上临幸有孕,生下夜仰洛后才被册封为萱妃,萱妃因娘家无势,性格又温和怯弱不懂得讨好圣上,在宫中一直默默无闻。这也导致夜仰洛被其他兄弟姐妹排挤,瞧不上眼。
而自己母妃早逝,虽一直由皇后抚养,和夜仰洛相较,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那时他们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集,所以七年前,自己受命前去塞北时,年仅十岁的夜仰洛请缨同去,着实让他有些意料。
不过这七年的时间里,他们同生共死,历经磨难,感情自然是不用说的。
若要论他最为信任的人,那自然是夜仰洛无疑。
夜仰洛点了点头,眼中闪着一抹坚毅之色,“恩,我既然活着回来了,就自然不容任何人再欺负她!”
夜巩朗欣慰的笑了笑,心中却暗暗有些羡艳。
“三哥,东西还没收到吗?”夜仰洛又问,一脸担忧。
“莫急,鬼见愁既然说了待我们抵达京都城后自会派人将东西送到我手中,他定然会信守承诺的。”
“三哥为何这般信任他?不过是个江湖人士。”夜仰洛有些不以为然,虽说鬼见愁武功高深,却也不至于让三哥如此费心费神的极力想拉拢他。况且……“我看那鬼见愁并不容易掌控。”夜仰洛道出了心中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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