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这边想着,通往密宫的道路上就出现了周御书院的大公子周瑾。
周瑾当时正在自己的府邸里与周御书院的大学官应酬,突然将收到了周院长发来的消息,让他前往医馆,却也不说叫他前来所谓何事。
于是周瑾这一路走得心惊胆战,反复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或者有人写了状纸揭发了他的秘密?
可周瑾转念一想,自己最近除了接手了八院统考这个已经开始的公事外,身上并无其他大公务,就是想犯错也找不到犯错的机会啊。
“难道真是‘八院统考’?不对啊,这事是他自己一手操办的,只是最近身体不适,才派我去监督,应该也不是这事。那到底”周瑾路上想着,不知不觉地来到密宫前,甚至都没有发现面前的七院院长,直直往他们身上撞去。
后司空担心周瑾的莽撞引得七院院长不满,就提高音量在旁边喊道:“大公子!”
周瑾被司空这么棒喝一声后,才发觉前方的路上站着一群人,他抬头望去,立即露出惊讶的表情,连忙后退几步朝七位院长行礼。
“几位叔叔伯伯好,是来看望家父?怎么也不与我说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
看似心直口快,实则完全没将他放入眼中的七院院长毫不给其颜面道:“别说这些便宜话,我们在周御书院待了快半个月,也不见你这侄儿来拜见我们,所以这些话还留着骗鬼去吧。”
周瑾面露尴尬,只得推脱道:“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
七院院长冷哼一声,他一个连储位都没有确认的后辈子嗣能有多忙?懒得来见就是懒得来,何必还以公务繁忙来推脱?
周御书院的司空自然偏袒周瑾,他见这场上的气氛微妙,就解围道:“大公子,是周院长叫你来的吗?”
周瑾立即对着司空点头回应,说道:“父院长大人在飞鸽上喊我过来,但并未告知我来此是为何。”
司空望了一眼那药方,持拿着它的院长干脆地将这药方交给周瑾。
周瑾双手恭敬接过,费了一番功夫阅读完后,带着奇怪的神色道:“院长大人派我和诸位叔伯去八院统考之地,是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七院院长压根没有管他,直接御空离开,周瑾指着药方又指指茫茫天空,显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便对着司空欲言又止。
司空将手搭在周瑾的肩上,用修为将他裹住,说道:“路上再解释。”他与周瑾的身边亮起修为光芒,冲天而起追上了前方的七位院长。
雪山山脉,庄休追赶那名疯癫的赤目刺客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这五天里,庄休很是这张扬的在雪山上空御空飞行,一点也不担心遇见八王朝的刺客。
而事实上庄休这样的行为在八王朝的刺客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这就好比一个人知道一座山上有山匪盘踞其中,可有这么一人知道这些消息后还依旧孤身上山。
这对于那些山匪来说实在是一种侮辱。
八王朝的几位刺客也各自感觉到了这种侮辱,陆续出手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若是他不是天骄,那么八王朝的刺客也只得顺手收割了他的性命。
奈何庄休使的就是“引蛇出洞”的招式,意图反杀八王朝的刺客们。
连续五日,他几乎绕遍了雪山山脉,借助周幽给他的小神器之威收拾了一个又一个八王朝的刺客,且在这途中,解救了不少其他学院的学生,他们不说感恩戴德,但也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救命之恩。
一时间,庄休之名倒是在八院的学生间被传开。
期间,他还遇见了朱嘉等人,不过是他们主动御空拦下庄休的。
朱嘉当时先注意到庄休随风飘荡的白发,后发现庄休身上若有若无的境界气息,便很是惊讶地问道:“庄休,你到达候境了?”
庄休点点头,想要开口说话,但是这几日不眠不休地在寻人滴水未进,他口干舌燥地说不出话来。他蹲在身子,直接从树冠上抓一把洁白的雪塞入口中。
雪中掺杂着冰晶,庄休还需要略微咀嚼才能让口中的雪融化成水,他抓了几捧吃了几口雪缓解了干渴感之后,才开口回道:“几日前升入了候境,对了,你这几日有见到过一个白发赤目的人?”
“有!”
“在哪?什么时候见面的?”庄休紧紧抓着朱嘉的袖子一脸紧张兴奋地问道。
朱嘉用法术攫来树冠上的雪并形成一道水镜,他将水镜移到庄休的面前,说道:“白发、赤目的人我这几日来就只看到你一个。”
庄休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心乱而暴躁地打碎面前的水镜,压低着声音道:“没有见过就不要打扰我!”说完就准备离开,可朱嘉却拉住他,劝道,“血入眼眸,双目赤红,是入魔疯癫的象征,趁着你现在尚能恢复保持清明状态,停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何事才这般,但我想,先有一具正常的身体,之后才能谈其他的事情。”
庄休凌空的脚步一顿,但很快又暴掠而出,速度更甚以往。他清楚他一日找不到那赤目刺客,施岚青就得在那屏障内多待一天,且她身上的伤势也不知轻重,也许多拖一日伤势还会加重一分,到最后说不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沉伤。
庄休越想越烦躁,这寻人可是既耗费心神的事,你必须得连续不断一瞬也不停歇地注意四面八方,脑上的神经也一直紧绷着。
就像一根两端不断拉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