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六殿下这是上我家兴师问罪?”少女站定,挑眉斜睨过去,冷清目光中透着蔑视。
苏立珩见状,更被她激得火冒三丈。
“什么兴师问罪?我来看外祖母不行?”
“行,你六殿下爱去哪去哪,谁管得着。”少女漫不经心呛他一句,转身就要走。
“我让你走了吗?”苏立珩脚步一错,极快地堵在她前面。
他阴沉着一张脸,表情实在狰狞得可怕。
“不让我走?”少女浑然无惧昂着头,他越生气,她越高兴。扬扬眉,她笑嘻嘻问,“想跟我打一架还是怎么着?”
“谁跟你粗鲁得跟个泼妇似的,动不动就打架。”苏立珩鄙夷的目光充满嫌弃,“我问你,你不是答应了不再缠着我吗?为什么转身又对母妃反悔?”
“反悔?”少女懒懒睨着他,姿态比他更嚣张,“六殿下怕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吧。”
“口是心非。”
苏立珩咬牙怒瞪,“是谁对母妃说……”
“说?我说什么了,六殿下你说呀。”少女冷哼一声,没兴趣再跟他掰扯下去,“我不过对娘娘说,我的婚事由父亲作主,我听我父亲的。”
“至于娘娘有什么想法,我可不清楚。”
“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我这么说有错吗?我反悔什么啦?”少女往他面前走了一大步,就算身高不占优势;在气势上面,她连串反问也表现出咄咄逼人的风采来。
苏立珩气势一弱,在她水盈盈目光下,竟然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他想了半晌,才恼火拉出一词反呛她,“你强词夺理!”
“我?”少女指了指自己鼻子,又气势昂扬的对着他迈了大步,“是谁在这没事找事?是我吗?”
“六殿下你该不会看望过祖母,将那什么人人都有的好东西给落在里面了吧!”
苏立珩愣了愣,见她意有所指的扫过他脑袋,才明白她嘲讽他没带脑子出门。
一时间,脸色唰地沉得简直不能看。
“你……”
“我怎么了?”少女气势占了上风,有意在今天呛他个够本,免得他日后不长记性老觉得自己是香饽饽;以为她见着他,就会扑上去缠着他想咬上一口。
“你有任何不满,不妨回去跟娘娘好好讨论讨论,别动不动在这丢人现眼。”
苏立珩一噎。
在大门口跟她一个泼妇论理?
这确实够丢人现眼!
他狠狠瞪她一眼,黑着脸,冷哼一声,捏着拳头拂袖走了。
“小样,大庭广众之下数落我?”简心瑶笑吟吟拍了拍衣袖,十分愉快地翘着唇角目送苏立珩气急败坏离去。
“果然,不指望别人给脸面,活得痛快多了。”
“咳,你个孽障,你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吗?”
一声怒斥骤然自身后响起,直吓了简心瑶一大跳。
她转过身去,望见老夫人在众人簇拥下,仍掩不住暴跳如雷的怒火,正急匆匆朝她走来。
她扬扬眉,似笑非笑地打量老太太一眼。
哟,听说她和这老太太尊贵的外孙在门口干架,急着跑来给那个外孙撑腰来了。
既然大伙不嫌事大,也不怕在门口闹得难看让人笑话,简心瑶干脆站在原地,含笑等着老太太行近。
“你给我跪下。”
老夫人爱护外孙心切,刚才又远远望见简心瑶将苏立珩气走;怒气冲冲一赶过来,不问青红皂白,指着简心瑶就厉声大喝。
少女错愕反问,“跪下?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要跪下。”
挽着老太太的嬷嬷悄悄拉了拉她衣袖,老夫人才没有脱口而出将简心瑶与苏立珩放一块说事。
只恼恨地盯着她,随意找了个借口,“还敢说你没做错?你仗着侯爷疼爱,都把姐妹赶到深山庵堂去了。”
“你明知我习惯挽秋在身边侍奉,还故意鼓动侯爷与娘娘对着干,就算我卧病在床,你不愿给长辈侍疾也不肯让你二姐回来;你这个孽障,你还敢说你没有错?”
简芊雪这时终于急急忙忙赶到了门口。
祖母怎能口无遮拦在大庭广众下指责心瑶?
她蹙了蹙眉,特意提高声量唤道,“祖母。”
“外面风大,祖母身体还虚弱,不宜久留。”
她沉下脸,平常恬淡静雅的面容隐隐透着凌厉。
美目淡淡扫过,竟露出几分逼人气势,“两位嬷嬷还不赶紧扶祖母进去。”
福瑞堂的嬷嬷虽被简芊雪的气势惊得眸光缩了缩,但她们仗着自己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楞是硬着头皮装作没听见。
简芊雪目光一沉,脸色微微生变。
老夫人却不待她反应,身形一错,一阵风般突然冲到简心瑶面前,咬牙切齿叱道,“你这个孽障,你非要对自己的姐妹赶尽杀绝,你这是存心想气死我吗?”
简心瑶诧异地盯着面前仿佛摇摇欲坠的老太太。
一哭二闹三上吊?
身份贵重如此的老太太为了一个简挽秋,竟然不顾脸面在门口当众逼迫她?
丽姨娘究竟给这个老太太灌了什么迷汤?
这举止,简直匪夷所思。
心里冷笑一声,看着就要假装晕倒的老太太,她轻轻道,“老夫人,晕之前你可一定要先想清楚。你的孙女除了我和大姐,还有四妹五妹她们好几个妹妹呢。”
“大姐已经订亲。我呢,对亲事是无所谓的;但其他人呢?逼晕祖母的恶名落在仁勇侯府,你觉得对谁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