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先跟我说说,她是怎样闯进你的地盘吗?”对于简挽秋逃脱的方式,她有猜测,当然也有点点好奇。
苏逸撞上她狡黠转动眼眸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这姑娘,有时也不是那么厚道的。
忍着笑意,他一本正经道,“嗯,听说她途中肚子痛。”
略略停顿,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简心瑶秒懂。
事实跟她推测的一样,简挽秋用“如厕”为借口撇下护卫,然后找机会逃脱。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不知为谁发出一声感叹,“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苏逸又道,“她弄错方向,原应该寻往简老夫人庄子去的。结果,一不小心南辕北辙了。”
室内的木头侍卫冷磊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心想主子瞎说大话是越来越顺口了。
简挽秋那个女人明明没有弄错方向,是你知道她的身份强逼她非弄错方向闯错地盘不可。
少女对这话却深信不疑,“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活该。”
苏逸看着她笑容灿烂的模样,就觉整个人都轻快不少,“你想好怎么处置了?”
少女眨眨眼,一脸纯真道,“一个偷奸耍滑的奴婢盗窃主子的东西费心想逃出去,不用送官查办;就留她在庄子好好干活,让她将功赎罪好了。”
苏逸点头,“好。”
这姑娘除了不喜欢要人性命之外,其他方面倒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天真善良。
这样的品性脾气,看起来挺不错。
少女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对待逃奴嘛,不用客气。至于时间,她什么时候赎完罪过,什么时候再恢复自由身。”
苏逸颔首。
默了一会,却见少女若有所思垂着眼眸,似压根没留意他的举止。
眸光略暗了暗,他轻咳一声,缓缓道,“听说今天,你府里十分热闹?”
简心瑶:“……”
撇了撇嘴角,她直接坦言,“是挺热闹的。老夫人过寿,简妃和苏立珩同到府给她贺寿了。”
苏逸平淡的眸光倏地带着力度落在她平静的脸上,似要从中看透她心思。
少女笑了笑,又道,“我那位姑母今天出宫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男子侧目静望,姿态美好如玉雕。
咳,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长得犯规?太妖孽了!
少女腹诽一句,才笑眯眯接着说道,“楚王殿下,你看人很准嘛。看得出,她确实固执得可以。不管今天有多少人拖她后腿,她都没有放弃与仁勇侯府联姻的打算。”
男子眼眸微微眯起,“那你呢,什么打算?”
少女无所谓地撇撇嘴,“让我爹和她继续抬杠呀。苏立珩巴不得这辈子都别再看见我;如果可以,我也乐意离他十万八千里。光简妃一个人固执坚持是没用的,一个人与与所有人角力,到最后绝对只有输的份。”
苏逸目光微亮,不动声色再问,“你就不准备做点什么?”
少女露出头痛的表情来,“还是算了吧。让她儿子和她对抗,结果也一样,我既乐得清闲,又何必多费力气。”
苏逸默然敲了敲指节,在想那件事或许可以提上日程了。
“对了,那些药丸你按时服用没有?”轻松的语气一肃,她目光灼灼盯着他。
“自然,服用了。”他迎着她认真的目光,神色平常,手心却莫名冒了汗。
“真的?”少女半信半疑打探望来,“手伸出来,我把把脉。”
苏逸微怔,不着痕迹擦了擦掌心,“你不是不喜欢给人把脉?”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见他仍缩着手不动,少女忍不住瞪他一眼,“磨蹭什么呢?你和别人不同,你的脉我肯定得认真把,还得把多几回。”
苏逸唇角似乎情不自禁微微弯起。
他神色柔和地看着少女,眼底似乎闪着光。不过,到底忍住没问她刚才那句“你与别人不同”是何意。
简心瑶三指搭上他腕脉,“你救过我的命,还帮了我不少忙;别人是普通病患,你是我朋友。”
苏逸漆黑的眼眸,似被无数细碎宝石装点过一样。低阖的眼皮下,那双眸子随着她这番话,时暗时亮。
少女对这一切却仿若未觉,三指按在他精致手腕上,便噤声敛去所有杂念,专心致志给他把脉。
苏逸坐着,简心瑶站着,两人此刻相距极近。
近得呼吸相抵,不可避免的相互缠绵。
各自的呼吸,轻浅,又带着不可忽视的撩人温热。
简心瑶专心诊脉,以确定这段时间药效如何。丝毫不曾察觉她此际的姿势,对近在咫尺的男子来说,会带来怎样的困扰,或者引起什么不该有的涟漪。
相比她的冷静淡定专注,端坐不动的苏逸,却慌乱多了。
因两人此时的姿势,苏逸首先尴尬地发觉他一双眼睛简直无处安放。他目光平视,正好触及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
他慌忙别过头闭上眼睛,然而少女特有的淡淡馨香,却又于此刻轻柔拂过鼻尖,正调皮又热烈地捉弄着他敏感的嗅觉。
他想屏住呼吸来抗拒它的入侵,谁料效果适得其反;少女身上独特的淡淡馨香只在他鼻尖逗留片刻,就似自带羽毛触手一样,轻轻骚动着他原本平静沉稳规律的心跳。
扑通,扑通。
心跳声声如鼓擂,又乱又急。
苏逸听着自己紊乱的心跳声,素来毫无情绪的俊脸在悄无声息间飞快爬上可疑红云。
“你怎么了?”少女收回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