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热闹啊。”
沙哑的烟嗓,语气中还伴着浓浓的嘲讽——安然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楚天阔踩着纯黑色的军靴,迈着大步进入三人谈话的小圈子,脸上每一块肌肉的牵动都显示着他的桀骜与不羁。
莫离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他身上。
看到自家长官的手已经得到妥善处理以后,楚天阔心中稍定。
但他根本忽视不了她脸上的泪痕。
拧着眉毛,脸上的担心不显,语气里的嫌弃和嘲讽轻而易举的就能听出来,“长官打人的时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怎么,现在知道疼了?”
安然自知理亏。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脖子一缩,讪讪笑,“楚天阔,你也来了……”
楚天阔挑眉,“我不能来?”
安然顿时猛摇头,明白自己表忠心的时刻到了!
“可以啊!怎么不行?安家永远欢迎你。”
楚天阔戏谑的撇了她一眼,“长官的家,随时欢迎我……这种事情像什么话?”
莫离扶了扶眼镜。
真是好大的醋味啊!
楚天阔的目光极具侵略性,他没有说话,目光化作利刃,狠狠的钉在莫离身上
他居然穿了一身宽宽松松的家居服。显得跟这个家里的男主人一样!
莫离眼里含了点挑衅的笑意,不客气的对上楚天阔的视线!
噼啪!
汹涌的电流在空中对接,碰撞出可怕激烈的火花!
只一瞬,莫离错开自己的视线,唇边弯着一点清浅的弧度,从治疗仓中拿出安然的左手,“已经好了。”
“嗯!全部都好了!”安然怕这几个人不放心似的,把白兮兮的柔嫩手掌举在半空中。
为了让他们看的更清楚,烙煎饼似的前后翻了翻,“你们看,全部都好了!”
在场的三位男士亲眼检验了结果,内心中默默的点头,放下心来。
“我拍一段视频给阿渊发过去,让他不用再担心我……”安然自言自语,打开随身光脑的拍照功能,对着自己的手就是一阵猛拍!
莫离的视线与楚天阔的目光再次对上,纷纷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
这个陆鼎渊,即使人不在帝都,存在感真的是比谁都强!
白景下意识的揪着自己头顶的呆毛,思考着问:“伤是好全了,但是这次的事件造成的不良公众影响……小安然,你准备怎么办?”
白景问完,立即接收到来自其他两个男人的赞赏目光!
白景:“……”一头雾水。
他怎么了吗?他有做过什么吗?
安然听到白景的问话,明亮的眼睛黯淡下来,沉默片刻,道:“我不想拿死了的那两个人作笺子,就冷处理吧。热度总会慢慢下降的。”
“死了的两个人?”白景疑惑的问。
安然神色有些忧郁,“嗯,牵扯了两条人命。”
白景听到回答后抿着唇不说话。
楚天阔听到安然的决定,耸耸肩表示自己豪不意外,“太便宜她了。”只简单受了一顿皮肉之苦!
莫离眼中溢出丝丝寒意,“可你平白背负了骂名。”
安然心中轻嗤,轻轻的拍了拍莫离的手背,“骂我的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总不会让我少一块肉,理他们做什么?”
见莫离还是一副寒气逼人的样子,安然伸手,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动作,轻轻的抚摸他额间的“川”字。
“别担心嘛。你看我像那种会吃亏的人吗?”
莫离隔着眼镜,看着安然灿烂,却隐隐含着安抚和搞事的笑脸。
“还没结束?”莫离试探的问。
安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眼睛微眯,气势一凛!
“弄死了我的两个部下,只一顿打怎么够?”
莫离眼镜片闪光,“你要动用安家的势力了?”
安然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不紧不慢的轻啜一口,“云家……不是妄想着恢复皇室荣光吗?让她们认清现实也好。”
一时间,厅内寂静,只能听到几道清浅的呼吸声。
杯子里的水倒映着安然墨绿的眸,涟漪荡起,模糊了一切,仍然能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不屑和某些可以被称为“王者的霸道”的东西。
莫离摘掉眼镜,露出了他闪烁着细碎笑意的眸,“有需要了叫我。”
“嗯。”
这一刻,楚天阔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这俩人一唱一和,好像全世界都被排除在外一样。
白景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心中的不适感更强!
楚天阔黑着脸打断她,“长官,韦唯是孤儿,他的后事好办,但是……袁公玺……”
楚天阔故意欲言又止,致力于吸引自家长官的注意力。
“袁公玺的家属有什么问题吗?”果然,安然扭头去询问楚天阔。
楚天阔桀骜的,隐隐的向莫离投去一个眼神,继而与自家长官对视,“他的未婚妻……要求见韦唯一面。”
“她怎么知道是韦唯?”安然有点惊讶的睁大眼睛。
楚天阔略带为难道:“韦唯回来后,向袁公玺的未婚妻发起过通讯。”
安然沉默了片刻,才认真的与楚天阔对视,“告诉她吧,与她好好沟通一下。这件事若是捅出来,各大媒体一定没完没了的拿死者做消遣……”
“真是头疼啊……”
安然皱着眉,一根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拽了拽莫离的袖子,“呐,小莫莫,你兜里是不是还有丝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