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破这份尴尬陈墨风道:“心儿你怎会在此地?你认得这二位道友?”
蓝心儿这才抬起头来:“我受这二位前辈之邀相助收伏一只妖兽,先前舟上的前辈见二位前辈迟迟不归遂催我来此瞧上一瞧。谁知我远远望见隐约所觉似是陈大哥,没想到近前一看当真便是!”蓝心儿喜悦之情毕现,小女儿之态又浮面上。
“哦,原来这样。”
陈墨风点了点头,一旁的老者插言道:“既然二位熟识,那不妨去舟上叙旧一番?老朽备上好酒好菜想必二位有许多话要说罢?”旋即满面堆笑。
老狐狸,打蛇随棍上!陈墨风心中暗骂,道:“只是在下还有要事需办,心儿,不如待我办完再来寻你。”
“陈大哥......”蓝心儿闻听此言顿时面容黯淡,泪珠似在眼眶中打转。
老者又在旁兀自言道:“唉......道友不助我等也就算了,但你那故人似乎亦需啼海兽身上一物有急用,莫非道友忍心不助么?”
“怎么?心儿你要捕那啼海兽?!”陈墨风闻言讶道。
蓝心儿点了点头,却马上又连连摇头,轻咬红唇:“心儿只是来相助那二位前辈的,自己并无所需。”
陈。
蓝心儿语时面上隐现犹豫,待其言罢老者与中年男子脸上又露出怪异惊讶之态,显然蓝心儿并未实言。
陈墨风本不欲管,可寻思一番后心中却是暗叹。若素昧平生自己当懒得多费唇舌,不过对于旧识之人自己倒真下不了狠心,心儿便算不提自己业能猜出其定遇到了麻烦,而这个倔强懂事的少女闻听自己有要事反硬忍不说。自己本非无情之人,怎会弃之不顾?看来雪绫那处只有再延得数日罢。
一思而定当下道:“看在心儿面上在下便走这遭。”
蓝心儿本不抱希望,眼前这个冷厉男子往日所行所举已深深印入心间,知其果决,定下之事便再无更改。况且自己虽有许多心事欲与述说但如今又怎能阻拦!数十年来自己成长中已历经无数,世间事皆能瞧清,便相熟之人亦会翻脸无情,世间冷暖,自己再不想靠得旁人。而面前这个陈大哥似乎仍与昔年一般,连模样也并无大变,只面上成熟了不少,比当初年少老成自又有另一番感受。特别是那如朗星般的双目依旧明亮清澈,不过多年未见对于其人蓝心儿自无从知晓。哪晓陈墨风忽道欲随自己前去不由大喜过望,芳心似小鹿般乱窜不止。
一行人遂各驾法器同行。
路上得知老者姓马,中年男子姓张,为同门师兄弟,至于何门何派二人却闭口不言。
墨风非好事之人,并不再打听。
不多时但见远端海面停着一艘大船,约能容下五六十人,船首正立有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往外翘首以盼。见众人归来面上顿露出欣喜之色。
陈墨风等人行至船上收了法器。
踏上甲板那年轻男子迎上前来,先对老者二人行礼,紧接着转身谓蓝心儿道:“蓝姑娘去了这般久我还担心发生何事呢,正待相寻你们便回来了。”
蓝心儿冷着脸道:“多谢张公子费心了。”
随后笑逐颜开对身旁的陈墨风道:“陈大哥,这里便是了,过会我带你先去休息。”
年轻男子一见蓝心儿露出小女儿般神态先是愣得一愣,堆笑的面容骤然肃起,语中略有不善:“蓝姑娘!这是何人?!你为何称他为大哥?!”凝视之下一脸敌意得盯视陈墨风。
墨风略略皱了下眉,并不言语。
“我唤他为陈大哥与你又有何干系?!”蓝心儿白了一眼板起小脸甚是不悦。
“蓝姑娘!你......”年轻男子仿佛有些愠怒,当即便欲发作!
“文远!”张姓男子忽然喝道:“怎能对前辈无礼!还不赔罪!”
前辈?!年轻男子立即明白眼前这个年岁似乎比自己小上些之人实力竟高过自己!
“是,爹。”张文远不敢造次,遂对陈墨风躬身行礼:“晚辈失态,还望前辈莫怪。”
张姓男子为其亲父,能被自己父亲以同辈礼数对待者修为应不下帅阶!
张文远心中震惊,这般年轻的帅阶自己业头回见得,其为人精明,赶忙谓蓝心儿道:“也请蓝姑娘不要计较。”
蓝心儿娇哼一声转粉首望向陈墨风。
墨风摆了摆手:“既是张道友之子今次便罢了。”
张文远闻言一惊,心中暗道,今次罢了?那即是说若有下次......
此时张姓男子赔笑道:“犬子平日受宠惯了,我定会好好教训一顿,还望陈道友海涵。”
陈墨风笑道:“无事,令郎亦是性情中人。”
一阵笑过紧张气氛似淡下不少。
马姓老者道:“文远,你先回房去,往后不得如此!”
张文远额上冷汗淌下:“是。师叔。”
并不甘心地看了蓝心儿一眼遂匆忙离开。
蓝心儿松了口气,向陈墨风露出感激之色,发现墨风正对自己报以微笑,一颗芳心不由突突跳起。
“对了,陈道友应当累了罢,此舟空房甚多,蓝姑娘不妨带陈道友先去歇息,你二人也好叙叙旧,酒水一会便由下人送来。”老者又道。
“叨扰了。”陈墨风拱手致意,遂由蓝心儿引着进入舱内。
马姓老者与张姓男子互视一眼,看着二人背影原先的笑容猝然隐没不见。
那船确是不小,且舱内无甚人在,显得空空落落,蓝心儿领着七扭八拐后即至一间